月紅煙站在離陸無夜不遠的地方遠遠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彷彿要將陸無夜徹底地記在心裡,只不過這一眼並沒有什麼柔情蜜意,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冰冷殺機。
站在客棧前的陸無夜被月紅煙這一看,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不由得抬起頭向著月紅煙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奇怪的是,當他放眼望去時,那一處早已沒了月紅煙的蹤跡,只有幾個行人來來往往,平淡無奇。
“怎麼了?”
隱匿在客棧前角落陰影裡的人,看到陸無夜的動作,暗暗傳聲道。
陸無夜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沒事。”
那人道:“沒事就好,可別出現什麼么蛾子,影響了姜府主的大事。”
陸無夜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那人聞言,將聲音隱去,不再開口。
陸無夜伸手摩擦了一下光潔無比的下巴,微微想了一下,接著便若無其事地低頭看起了手中的書卷。
月紅煙悄悄邁步離開了陸無夜所在的地方,一個人來到了一處小巷中。
“這該死的傷!”
月紅煙將身子靠在牆上,嘴裡輕輕罵了一句。
接著,她抬起頭看了一下四周,見並沒有什麼人,這才探手伸進懷裡將虞煙兒臨別相贈的金瘡藥給拿了出來。
月紅煙剛要開啟瓷瓶,給身上的傷口敷藥,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忽然在寂靜的小巷中響起。
“這位姑娘,可否需要幫忙?”
月紅煙聽到這忽然響起的聲音,心中一驚,連忙將藥收了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小巷盡頭。
此時,在小巷盡頭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衣的負劍男子。
這黑衣男子揹負長劍,黑布遮面,只露出一雙鷹隼般的銳利眼睛,似乎是不願被人看到面容。
月紅煙看著忽然出現的黑衣男子,身上真氣流轉,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黑衣男子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步伐穩健地向著月紅煙一步步走來。
明明他只是走了短短的幾步,但眨眼之間,他已經是來到了月紅煙身前幾步的地方。
黑衣人在月紅煙身前幾步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沉聲道:“你身上受了傷,絕不是我的對手。”
月紅煙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黑衣人,笑問道:“那又如何?”
黑衣人道:“有人想要見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並不想帶著一具屍體去見他。”
月紅煙聽到黑衣人如此說,不由得仰頭一笑,道:“你這人倒是奇怪的很,你難道不知道抓一個活人要比抓一個死人難得多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肯定道:“我要你活著,你就不會死,這對我來說很簡單。”
月紅煙聞言,頓時捧腹大笑起來,接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道:“呵呵呵呵!我長這麼大,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僅憑這一點,你就比其他人強上太多了。”
黑衣人看到月紅煙這副模樣,不由得眉頭一皺道:“你覺得很好笑?”
雖然黑衣人只是淡淡地一問,但月紅煙卻瞬間感覺到渾身一寒,她周圍的空氣似乎憑空寒冷了起來。
這一刻,月紅煙才真正開始認真地打量起眼前這個黑衣人。
同時她也意識到,這次她的處境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