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屋子裡卻仍亮著燈,昏暗的屋子被一盞散發著橘黃色光芒的孤燈溫暖著,照亮著。
床頭,紅楓女一臉關切地握著月紅煙的手,靜靜地坐著。
站在一旁的虞煙兒衝雲缺招了招手,接著便率先走出了屋子。
雲缺看到虞煙兒的動作,輕輕地點了點頭,也跟著虞煙兒的身影走了出去。
虞煙兒走出屋子,在門外停了下來,她的臉上帶著一抹為難之色。
本來雲缺來找她,她是很開心的,儘管雲缺只是來找她幫忙救人而已,但對於她來說,這仍然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
可是,讓她感到為難的是,對於雲缺的這個忙,她恐怕沒有辦法幫,這就很令虞煙兒為難了。
當初雲缺救她們姐妹時,她可是說了將來有機會一定會報答雲缺,可是現在,雲缺來找她幫忙,她卻不能兌現當初的承諾,這就讓虞煙兒有些難以面對雲缺了。
就在虞煙兒不知該怎麼跟雲缺說,而感到為難時,雲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雲缺低頭看著虞煙兒俏麗的側顏,柔聲開口道:“虞姑娘,這件事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虞煙兒聽到雲缺的話,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擺了擺手,急道:“沒有,沒有,救死扶傷之事,我又怎麼會感到為難呢?”
雲缺看著虞煙兒慌亂的樣子,並沒有開口揭穿她,而是伸出手,指了指院中放著的一張石桌,道:“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
虞煙兒好似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已經把自己的謊話揭穿了,她低著頭,紅著臉龐,不敢去看雲缺,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雲缺帶著虞煙兒在桌子前坐定,他看了看夜色下虞煙兒有些單薄的衣衫,起身將自己的外衫脫掉,走到虞煙兒身旁,輕輕地為她披上。
雲缺柔聲道:“夜色微寒,還要虞姑娘你陪我坐在這裡,實在是有些抱歉,這件外衫你先披著,不要著涼了。”
虞煙兒伸手摸了摸搭在自己身上的外衫,心中一暖,眼中一時情意無限,她微紅著臉,點了點頭,低聲開口謝道:“多謝雲師兄了。”
雲缺笑了笑,道:“這本就是我的不對,你不必謝我。”
虞煙兒搖了搖頭,認真道:“是我將雲師兄叫出來的,若是凍著了,也不能說是雲師兄的錯。”
雲缺笑了笑,沒有再談誰對誰錯的問題,他回頭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屋子,道:“她的傷是不是很棘手?”
虞煙兒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嘆道:“若只是刀傷,那還並不能說是棘手,但棘手就棘手在,那刀上似乎是淬了毒,那位姑娘不只是受了刀傷,而且還中了劇毒。”
雲缺皺眉道:“那毒很難解嗎?”
虞煙兒點了點頭,道:“嗯嗯,那位姑娘所中的毒我從未見過,似乎是一種被人混合過的毒,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束手無策。”
虞煙兒說著話,臉上已經是露出了慚愧內疚之色。
雲缺看到虞煙兒臉上露出慚愧內疚之色,頓時感到有些羞愧,這本就是他來找人家幫忙,給人家添麻煩了,現在人家不僅不嫌他麻煩,反而為幫不到他感到內疚,這實在是讓雲缺有些羞愧起來。
雲缺道:“虞姑娘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那傷人之人實在是心腸惡毒,竟然還在兵器上淬了毒。”
虞煙兒搖了搖頭,嘆道:“還是我學藝不精,若是我師父在這裡,她老人家肯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