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陣陣,自四面不斷襲來,將那紅轎子重重圍住,那青煙化作的十二道魁梧的煙人,端是配合的無比默契,各式兵刃恰到好處,更是無縫銜接,他們的意識之中,鑲嵌著與那泥俑相似的指令,如果說泥佣的指令是殺之,那他們的指令就是困之。
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六道煙人率先發力,身子一躥,手中的長刀拖著一陣長空捲菸,橫劈之下,剩餘六人化作六道半人半煙,猶如燈神一般,只是一瞬之間,騰起一方巨大的青煙,朝著那紅轎子猛撲過去,他們那手中看似毫無質感的各色武器卻在一瞬之間爆發出驚天神威,不過是青煙化作的武器,但吳偉卻是可以感應到其中的神識波動,別看他外表看似尋常,但是論起箇中力道,卻怕是足以比得上地階中品。
刀鋒之中迸發出無窮的威勢,刀芒之中青煙滾滾,如同天雷滾動。
十二柄兵刃,釋放出的驚天威力,足以動天。
而同一時刻,那青煙化作的青龍盤旋在那轎子的四面,身體捲動之餘,發出低低的怒吼,巨大的聲音產生的聲波猶如咆哮一般,以不可阻擋的威勢如滾滾洪流一般,震得那珠簾翻飛,整個轎子似是要翻落一般。
這老頭,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強大,而且看似能在一瞬之間掌控一切。
是個棘手的傢伙。儘管自己與那玉手老者的實力相差巨大,但是吳偉依舊還是頗為有空地給了對方一個評價,這種人,不好對付。
不過一瞬,那玉手老者不只是使出了十二煙人陣,那出自他手筆之下的三道金光匯聚而成的金字塔更是一招妙手。
吳偉忽的有一個猜測,說不定那先前逃竄的男子之所以要賠上半條命的緣故,怕是這老者在謀劃著什麼故而拖延,要以他的身手,救下他的弟子,根本在容易不過,哪怕如果說一瞬之間有些誇張,但是也絕非難事。
如此一來,最合理的解釋,便是讓他的弟子受此磨難只不過是他計劃之中的一步而已,怕是為了探出這紅轎子的真正實力,同樣的,越是為了佈下這周圍的印陣,一道,兩道,或者更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慮,只不過,這個可能性卻是極低,從那老頭的出手和準備來看,顯然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心的算計的。
如今他既然動手了,自然意味著這周圍的天羅地網早已備好,此刻,已然到了收網之時。
想到此處,吳偉忽得覺得有些不妙,說實話,他倒是很想看看這紅轎子與那老者的爭鬥,只不過如今想得越多,越覺得在此地待得越久,暴露的風險越大,能跑還是趁早。
吳偉警惕的打量了下四下裡陣法痕跡,果然是發現了幾處印陣留下的痕跡,甚至先前空無一物的地方,竟然也流露出了幾道微不可查的印力波動。
看這樣子分明是想將這眼前百丈之內一網打盡。
“白墨,我們隨時準備開溜!”吳偉眯縫這眼睛,悄悄的將神識收束成一線,利用探神錄,猶如釣魚線一般遠遠的拋了出去,神識增加之後,吳偉的神識竟是猶如釣魚線一般,隨意收縮變化,如此一來,甚至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對方的神識探查。
而如此的變化,也使得吳偉對於神識的敏銳度,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好啊,要不我們現在就跑吧。”白墨的臉上掛著絲絲的白毛汗,雙手不停地搓動著,看起來頗為不安的樣子。
“不,還得等等,等我找出這陣法的生門,咱們立馬就跑。”吳偉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猜得出來白墨的肉體堅韌無比,但是神識之力卻是頗為薄弱,在那玉手老頭與這紅轎子交鋒產生的巨大神識壓迫之下,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恩,我知道了。”白墨咬了咬牙,乖巧的點點頭,在這猶如狂風暴雨的印力氣流之中,她本能地感應到了畏懼,但是她同樣也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不能亂跑。
“天地陣法,天階印紋師的腦子,吃起來肯定不錯。”那被十二煙人和巨龍圍困的紅轎子中,傳出了無比尖銳的笑聲來,似乎在她看來,她依舊能夠掌控著一切。
“天邪兇物,無知之輩。死到臨頭,還敢猖狂。”玉手老者右手一佛,那十二道煙人忽得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身體猛然一躥,遊動的身體猛然躍上前去,竟是自四面八方朝著那轎子攀爬了上去,手中兵刃不止揮動,激盪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