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夜空,仿若同時出現了兩尊巨大的月亮,那是一座無比鴻大而雄壯的天空浮城,四方之下,皆有一條無比粗大的血色鐵鏈,足足三千餘丈,自那浮城的四角懸垂而下,猶如夏日河畔那垂落的柳條,隨風搖晃間,不時發出一陣錚錚作響的古怪之聲,那鐵鏈之上,每環皆鐫刻著道道神秘的花紋,從上到下散發出古樸的氣息來。
那所遮天鵬城,在空中緩緩飄動,便猶如一個被鐵鏈捆縛的巨人,在半空中緩緩拖曳著巨大的鐵鏈,讓人感受到無比沉重的壓迫之感。
浮城緩緩向下降落,驚得那四下裡的異獸死命逃竄,根本再顧不上襲擊眼前的列車,只想離這個恐怖的東西越遠越好。
“叔,這雲晶城真是來救我們的啊。”劉鈺興奮的大叫,在異獸圍攻之下能討得性命,那是何等的幸運,再若是說起來是為雲晶城所救,那在人前吹噓更是倍兒有面子。
甚至有不少車廂內顫顫巍巍的老者,紛紛低下頭來,唸叨著碎碎細語,朝著那巨大的浮城拼命磕起頭來。
只不過,吳偉的臉上卻是並無一絲喜意,這雲晶城讓他想起了昔日那奇家釋放出神魔之井的飛天鉅艦。
“劉大哥可知道,這雲晶城是哪一家的?”吳偉神色凝重的問道。
巨大而巍峨的城牆之上,在無人可以看見的黑暗之中,那漆黑的城牆外延,猛地閃現出了數道人影。在前方奔逃一人乃是一名白髮老者,長髮散亂,渾身上下盡是血跡斑斑。
奔逃不過片刻,前方猛地殺出數十人來,將他前方堵死,而那身後追尋的人影在一瞬間便緊逼了上來,每人手中皆持有一條粗大的金屬鎖鏈,不時快速的揮動,在夜空中發出陣陣的破風聲來。
老者看了看那圍捕他的人群,臉上顯出決然之意:“南宮滅,南宮破,你們二人竟然敢妄圖對我家大小姐圖謀不軌,心懷叵測,待我家大小姐將訊息傳回族內,定當誅爾等滿門。”
人群之中,緩緩步出兩位身著錦袍輕遮的男子,兩者相貌有八九分的相似,皆是顏如玉,面帶珠華,一副公子衣冠,那錦繡衣著之中透著一股武氣。
“鹽老,這你就誤會了,家弟與貴府白小姐乃是情投意合,一見鍾情,只不過兩人年紀尚輕,年輕人行事偏激,容易走火擦槍,難免有些衝動罷了。”為首開口者乃是南宮家雙子之一的南宮滅,比其弟南宮破高出約半個頭,神色淡然而自定。
“哼,別以為你們能瞞的過我鹽老,你們設計哄騙我們家大小姐上你們南宮家的賊船,不過就是為了謀了我家大小姐的身子,然後以便與我們一族結成姻親,追求不成,竟然在我們的飲食之中下藥,我呸,這等下作的手段,與畜生何異。”老者憤懣不已,唾出一口血痰,在城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頓時,石塊皸裂,城磚之上猛地爆出一個凹陷來。
“你這老頭,好不懂事,你們家大小姐年幼,破瓜之痛難免,老子給你們家的小丫頭喂些藥,自然是為了她好,你竟然不領情。”一旁的南宮破眼中露出淫邪之意,發出一聲怪笑來。
“你這條孽畜,我必代我大小姐出這口氣。”那神色落入鹽老眼中,頓時氣得咳嗽不止。
“鹽老頭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南宮雙子皆是天賦之姿,能夠娶你們一個破落戶家的大小姐,也是你們的福氣,就憑你們那個破落三代的家族,是神獸血脈又如何,我南宮破還看不上呢。”
“哼,無恥小兒,我鹽老定要將你千刀萬剮。”鹽老看著那南宮破,目眥欲裂,怒火似要奪眶而出。
“鹽老既然如此認定,那在下就算解釋了也無用,在下只問最後一句,鹽老可否將白大小姐的藏身之處告知在下。”不同於那大聲叫喊的南宮破,為首的南宮滅只是淡淡的看了那憤怒的老者一眼。
“我呸,讓我出賣大小姐,還不如讓我去死!”鹽老全身肌肉緊繃,猶如一團烈火在周身遊走一般。
南宮滅看了一眼鹽老,揖了揖手,淡淡的說道:“既然閣下主意已定,既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那我便不留閣下了。”
“龍驤衛,動手!”
“喏!”
一聲令下,那手持鎖鏈的人手中鐵鎖一消,一片寒氣森森的長戈超前猛然一刺,滔天印力凌空砸碎,殺氣凜凜,鋪就成一片銀海。
“圖窮匕見麼,哼,我獅閻王還真當被人小看了,想拿下我,用雲晶城半城的性命來賠吧。”鹽老猛地朝天狂嘯,那乾瘦的身體陡然迎風暴漲,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膨脹開來,化做一隻七八餘丈高的金毛狂獅,全身那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暴湧而出,直接將那靠近的一排龍驤衛掀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