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這道如同天邊絕美赤霞一般的身影,板著臉的杜琅欣慰一笑。
“爹!後方沒有異樣,只是在這種天氣中走得太久,大部分人都有些乏了。”來人正是杜琅的長女——杜馨兒。
一身紅焰色的紗衣,腰上挽繫著一個精緻玉扣,將那柳腰輕輕一束,襯出其玲瓏有致的身材;長長的頭髮猶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間,自風沙中穿行卻是不見一絲的塵埃,簡單的髮髻上插著一支梅花小簪,顯得乾淨利索;一雙褐色的雙瞳,點綴於韻白的嬌容之上,高聳的鼻尖,以一個絕妙的角度微微翹起;不同於東方人偏黃的雪白肌膚,配著那精緻立體的面容,這是一種東方優雅和異國情調的完美融合;雪白的下顎下方,映入眼眶的先是那胸前奪目的一抹白雪,在衣服的襯托下鼓得極高,隨後便是極為完美的繼承了西方人的傲然身材,凹凸有致,火紅長裙披落在赤炎狻猊之上,在風中飄蕩著英武而不失優雅的一襲紅妝。
“馨兒啊,這次可辛苦你隨行了。”杜琅看著眼前的女兒,生出一絲疼愛來。
“父親這就見外了,日後我若是掌管殺狼傭兵團,自然要多積累些經驗。”看了一眼面前的罕鐵爾,杜馨兒毫不猶豫的說道。
“還是為難你了,讓你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面的。”杜琅雖然不是迂腐之輩,但讓女兒執掌殺狼傭兵團,難免還是有些自責。
“女兒家家的,還是回家繡繡花,然後找個好人家嫁了便是,如此這般行走於沙場,豈不是讓你父親擔心。”一邊的副團長罕鐵爾忽得開口說道,“傭兵團可不是什麼過家家的地方,過的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就算你是團長的女兒,若是沒有實績,也無人服你。”
“罕鐵爾,少說兩句。”聞言,杜琅神色一板,對於罕鐵爾和杜馨兒之間的矛盾,他還真是頭疼。
一個是兵團二當家的,一個是自家的寶貝女兒,怎麼幫都不對。
“前面就是落腳點了,讓大家抓緊些,罕鐵爾,你再去前面看一看,萬事小心為上。”
“明白。”見團長發話,寒鐵爾也是乾脆,拍了拍身下的赤炎狻猊,掃了一眼杜馨兒,“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我還看不到你成為團長的資格。”
看著寒鐵爾離去的身影,杜琅無奈地搖了搖頭:“哼,這小子,十幾年了還是這個臭脾氣。”
“罕叔叔向來從大局著想,我自然不會怪他,而且另一方面,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杜馨兒倒是毫無半分氣餒,要成為殺狼傭兵團的團長,光憑天賦可遠遠不夠。
“到了到了!”
將近日落的時候,眾人終於到了理想的駐營地。
“此處的地面較為堅硬,沙蟲應該不太會來這裡,而且邊上的石山,也能夠形成對抗沙狼的天然屏障。”
對罕鐵爾的判斷,杜琅向來是信賴有加。
“甚好,讓大家在日落前抓緊設定營帳,在周邊設好防線。”
“是!”眾人齊齊應聲。
沙漠的夜晚來的極快,先前還是如同白晝一般,但眾人還未來得及適應之時卻已是轉換成了夜晚。
每晚的輪班人數一共六人。今晚正好鐵丁當值,此刻正跟著前輩一起巡查。
“這大漠之中沒有燈光,這星空就跟一塊幕布似的,比城裡看得透亮多了。”正說著話,一股子寒風猛地襲來,直往鐵丁的脖子裡管,害的他旋即打了個冷戰。
“那是,城裡那麼多燈,抬頭還是一片霧濛濛的,哪看得見。”
兩人正有一語沒一語地搭著,前輩更是興頭一起,扯起以前的經歷來,忽而,鐵丁陡然一愣,緊緊拉住身邊的同伴道:“那,那是什麼東西?”
五六百米開外的一座高高的巖山上,閃動著一個巨大雪白的身影,皎潔的月色下,那一身純白的毛髮,隨風微微飄蕩,恍若一隻夜間的精靈。
那威勢凜然的冰冷視線,充斥著居高臨下的王者威嚴,讓鐵丁和前輩兩人陡然間打了個哆嗦。
“有,有幽靈!!!”
一時間,一陣高亢的喊聲,驚動了整座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