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吳偉小子,忘了問了,你今日來找我何事?總不會專程來找揍的吧?”不木老人心中堵氣,看著要下逐客令。
白眼翻完,吳偉接話道:“不木前輩,在下是來借用下震天戟的。”
“震天戟?不借不借,那玩意兒太危險了,你一個五旋初期的掌控不了那玩意。”
“再說,你為何要借那玩意啊。”不木老人似撥浪鼓一般晃動著腦袋,“莫非為了清源大比?”
“那倒不是,只不過莫涯給我造的鐵槍不是壞了麼,我想拿著揣摩揣摩,讓他照著樣子再給我修修,放心,絕不出這大門。”
吳偉舉手發誓。
“這樣啊!”不木老人正欲說話,忽得一陣大風掠起,兩道人影驀然出現,一名乃是光頭老者,神采奕奕,精神矍鑠,另一人則是絡腮掛麵,如同一位中年大漢,雙眸如電間,威嚴四溢,只不過區別是那絡腮鬍卻是已然盡數發白。
“不木,古晟,你們兩個,說好的打馬吊,一個說去撒尿,一個說去找人,莫非想借機尿遁。”絡腮老者年紀頗大,說話之間卻是口無遮攔。
“對,尤其是你,古晟,別仗著自己修為高出我們一截就可以跑路,要知道,打馬吊最講究的是公平,公開,公正。唉,你們神識怎麼開了,趕緊收起來。”另一位光頭老人正說著,眼神卻是看向吳偉,“你?莫非是那個吳偉?”
兩人說話之間,印力微溢間,卻是不怒自威。
“正,正是!”我去,今天是倒了什麼黴了,一次性碰見四個老怪物。
眼前四人,每一個人的實力皆是如同無盡深淵一般,望之不穿,當著四位老者的面,吳偉不敢有絲毫放肆。
“哦!你就是吳偉啊!”另一邊,絡腮老者亦是眼神飄忽得看了過來,無形威壓爆溢而出,背後恍若一隻巨大的血眸,死死盯著後者,看得吳偉全身汗毛豎起,動彈不得。
“兩個糟老頭,盯著人家小鮮肉看什麼。”不木罵道。古晟亦是袖袍一揮,無形印力四散而出,身上重壓頓消,吳偉直覺身體一鬆,抓緊喘了幾口氣,這幾人究竟是何人,那股強大的壓迫感竟是讓人一時之間,難以自己。
“對啊,不是說打馬吊,打馬吊!在這杵著幹嘛呢!”不木老人趁機扯了扯兩人的袖子,將兩人拽了下去,“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去。說好的不插手,別忘了。”
唯獨古晟落在最後,身形微滯,他右手輕抬,將那震天戟隨手向後一丟,慌得吳偉整個人一撲,方才雙手死死將其抱住,“吳偉小子,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體內殺意太甚,長久下去,對你體質不益,那震天戟內殺意凌天,若是沒有必要,你還是少碰為妙。”
“是,謝謝前輩指點,在下明白!”吳偉向著此人的背影,長鞠一躬。
這位古晟前輩雖說有些古板,但為人恩怨分明,倒是頗為耿直爽快,說不定,意外的是個好人。
清源寶街,已近傍晚,吳偉還了那震天戟出來之時,已是日暮西垂,紅霞遍天,隱約可見半輪圓月,綴於那半空,如同被咬了一口的燒餅。
摸摸肚子,餓了。
那幾位前輩倒是真熬得住,馬吊打到現在,滴水不沾,連晚飯想必都免了!
吳偉搖了搖頭,將那大門帶上,順手用力壓了壓實,自寶街上一路逛去。
在黃府之內,客人雖有晚膳提供,但有些時候,總會想去吃些別的,例如……吳偉眼神飄忽,卻是看見不遠處,有一家新開張的店面,上面寫著的是“清東客棧”。
新開的店面,這清源鎮內倒不罕見,只不過……清東客棧!!
這名字不就是他們以前住的那家店麼,莫非……
吳偉心下好奇,往店內走去,卻見一道細腰如柳的女子,正迎來送往,招呼客人,店內座無虛席,生意紅火。
“貴客請!唉,是吳偉公子啊!”見得來人,那女子眉角一挑,笑顏如花泛起,不是那老闆娘郭香兒還能是誰。
“老闆娘,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裡開了家新店!卻是連我們這些老客人都瞞過了。”
“呵呵,哪敢,這也是一時興起,前些日子異獸圍城,這清源鎮內的好多家店都生意慘淡,開不下去了,我們想著城東原來那家店面已然是毀於一旦,倒不如……”說道此處,郭香兒眼中掠過一抹神傷,“正好手頭上有些積蓄,再加上小三兒幫我們湊了些,尋摸了個合適的價格,便尋機盤了下來。”
“吳偉兄弟!”正說話間,卻是看見一道似曾相似的身影,走得近前,乃是一名白髮飛揚的老者,竟是曾經在進清源鎮時那條小徑上碰見的老人——吳老頭,“你現在可是大人物了,我們都高攀不起了。”
“想當初進來清源鎮時,不過幾個毛頭小子,幸得吳前輩指點,指引之恩,不敢相忘。”吳偉笑笑,眼神卻是自兩人之間掠過,似是想瞧出些眉頭來。
“你小子,會說話!”吳老頭嘿嘿一笑,放下一壺酒來,爽快道,“今天你喝的酒,算我的。”
卻見那郭香兒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於是摸了摸後腦勺暗自一笑。
不遠處,一個瘦小身影,亦是瞧見這邊,如一陣穿堂風颳過,朝著吳偉跑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許的自在和愜意。
“決定了?”吳偉瞧著走上來的小廚子,開口詢道。
“決定了!”目送著兩人忙去了,小廚子重重點頭,狠嘬了一口酒,眼神之中透著些許堅毅,“老闆娘待我如親兒子一般,我不想走了,我要留下來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