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我可是書家之子!”書青博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看向那披著一身漆黑長袍的人影,顫聲道。
“哦!”來人似是毫不在意,隨意應了一聲,只不過卻是連眼神都不曾瞥來一下,他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那場中的戰鬥之上,嘴角隱約掛起一絲莫名笑意,只不過,卻是讓旁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忽得,他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去,前腳微微舉起。
他向前跨步,一腳踏落那詭異的屍山,穩穩地落在書青博的面前。
“不,不要過來!”書青博面色駭然,似是看見了極為恐怖的東西,他迅速向後退去,可是那手腳卻是冰冷的不聽使喚。
“你,你不能殺我!你若是殺了我,就得罪了清源門!”書青博顫聲道。
“是啊,清源門,我好害怕哦!”那人忽得雙手舉在胸前,聲音造作,裝作一副害怕萬分的柔弱模樣,只不過,他此刻的模樣卻更是讓書青博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咯咯咯!”半邊面罩之下傳出一陣怪異的笑聲。
他語氣驟然冰冷下去:“你以為單憑一個清源門的名號,就能嚇到我麼?”
“你……你究竟是誰?”書青博仰視對方,強咬舌尖,壓抑住內心的恐懼,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字眼來,顫聲不已。
“嘖!”只不過那黑衣蒙面之人卻並未回答,他右手微抬,細白的五指巍巍顫顫伸出,其外表似是包著粉紅色的嫩肉,晶瑩剔透,透過面板更是可以看到那手指之中的骨頭,更詭異的是,這手的大小竟只有尋常人的一半,彷彿才剛剛長出來沒多久一般。
那手指舉起之時,一股漆黑如墨的印力,自其手上翻湧而起,“噗嗤”一聲,煙霧翻騰,卻是化作一隻手指大小的漆黑蠱蟲,披風男子抬手一揚,“咯咯”書青博拼命地壓抑著,但那嘴巴仍是不受控制的徐徐張開。
“嗚嗚……”書青博滿臉惶恐,但是手腳卻是早已麻痺不堪,動彈不得,只得雙目圓瞪,眼睜睜地看著那蟲子沒入自己的嘴巴之中。
“唔!”書青博雙目圓睜,不能自己,那抽搐的臉上浮現一陣詭異的黑氣,他全身劇顫,不受控制得打起滾來,身體各處,青筋綻起,似是有毒蟲在其體內噬咬一般,極為駭人。
“噗嗤!”大汗淋漓間,書青博終是眼睛一白,癱軟在地,呼吸微弱,儼然已經昏死了過去。
“少主慈悲為懷!”那樹影陰暗之處,忽得轉出一人來,“留了此人一條性命。”
“我留他,自有我的用處,方才不過就是試探試探他的水平罷了!我還不至於一時興起誤了大事!”
“少主英明!”那人極為恭敬說道,“少主行事張弛有度,在下欽佩不已!”
“呵呵!”長袍蒙面之人發出一陣笑聲,只不過在那面罩的遮掩之下,卻是看不清楚那表情真正的變化。
“這人暫且就交給你了,我下去一趟!”黑衣人將那披風的帽簷微微拉起,將那本就帶了面罩的臉深藏入那帽簷之內。
“恭送少主!”那停留在崖頂之上的人方才抬起頭來,卻只看到那崖頂之上已餘一片空白。
聲音才消,那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這山崖之上。
只剩下,一堆死屍和兩個活人。
那站著的人影眉頭微皺,打量了書青博片刻,最後一把背起那癱軟在地上的後者,邁開步子,朝山下奔去。
山崖之下,眾人混戰一片,倒是吳偉和那妖狼,一趴一座,藉機調起自身的印力來。
張誠和華天會長兩邊,皆是僵持不下,此時不抓緊修整,更待何時,吳偉從口袋裡抓出剩下的療傷丹藥,一把胡亂塞進嘴巴里面,都說是藥三分毒,只不過此刻卻是也顧不得多少,能恢復多少算多少,至少要整得有自保之力。
兩人相距不過一丈有餘,皆是盯著前方膠著的戰場。
沒想到,剛剛還在生死相博的兩者,此時卻是站在同一陣線,這天下之事,來的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忽得,吳偉神情一動,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向前方百丈不到的地方,那個地方,竟是湧動著一股莫名詭異的黑氣。
“小子,你也感覺到了?”心府之內,能面驟然睜開雙眼,凝聲說道。
“屁話,你不是跟我神識綁一塊的麼?你能感應到,我當然也一樣了。”吳偉頂了句不鹹不淡的嘴,硬生生地將心中的恐懼驅逐開去。
那硝煙散盡的地方,佇立著一道人影,人影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渺小,但卻讓吳偉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恐懼,護體印力,盡數湧出,長槍微顫,槍尖之上,黑芒溢位,交織成一道利芒。
來者一身漆黑長袍,體型不大,臉部下半帶著半邊漆黑色的面罩,只露出兩隻如同燭火一般閃爍的雙目,不過即使如此,也能夠充分看出那瘦弱的身影,那裸露在外面的面板極為白皙,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病態的慘白。
男子腳下微移,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來。
忽然之間,他身形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