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相距二百步,石頭翻身落馬,穩穩的伏在了馬背上準備最後的衝鋒。
一旁的劉太平、趙一刀、李石見等人心有靈犀的互相看了看,旋即各自帶著一隊悍卒驀然加速一舉超過了石頭馬前,幾十匹戰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一頭衝向前面的山坡。
一百五十步。大地在戰馬的狂奔中顫抖不休,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大地的顫抖也是越來越明顯,趴在地上的日軍,甚至有種即將會被拋起來的感覺。而那一聲聲整齊劃一,刺痛耳膜的呼嘯聲,則是更加增長了敵騎的氣勢,聽著便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呯”終於有人忍不住扣下了手裡的扳機,彈頭旋即飛出,帶著刺耳的呼嘯聲飛向遠處。
“八嘎,誰開的槍!”日軍小隊長驀然聽到槍響,當即破口大罵,敵騎尚在有效射程之外,這個時候倉促開槍,根本沒法形成有效的殺傷力,反倒白白浪費彈藥,反倒會錯過最佳的開火時機。
然而,那鋪天蓋地般衝來的敵騎聲勢實在太過嚇人,即便是戰力不俗的警衛排士兵,也只是比普通士兵厲害一點的人,本就繃緊的神經在聽到槍響之後,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當即紛紛開火。
日軍小隊長几乎氣絕,然而,事已至此,他們根本沒法改變,眼看著敵騎已衝進百步距離之中,剛剛開完一槍計程車兵們尚來不及進行第二輪射擊,他便大聲下令機槍開火。
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機槍手,當即開始了掃射,恨不得一股腦兒將身旁所有的子彈都灑進前方的戰場。
狂奔的戰馬被擊衝了,戰馬發出痛苦的*,全身力量一失,前蹄當即跪倒下去,促不及防的騎士當即重重的朝前摔倒。
前方戰馬的摔倒影響到了身後的騎士,飛奔中的戰馬倉促之中抬蹄,重得的踏了下去,旋即被絆倒,連人帶馬滾成一團。
萬幸在衝鋒之前,石頭似乎已經考慮到了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他們衝鋒的佇列以十人為一排,前後左右的間隔拉的極開,這樣的衝擊陣勢雖然不像密集衝鋒那樣有暴發力,但勝在空間足夠,可以隨時調整。
旁邊的戰馬面對著密集的機槍掃射,當即朝兩翼狂奔而去,後面的騎士更是吸取了教訓,一匹匹騰空而起越過倒地的袍澤和馬匹,繼續前進,眨眼之間便再進二十步。
此時,日軍的步槍手已經裝填完了子彈,這一次,跟隨著機槍的掃射,他們便是繼續著第二輪射擊。
即便是衝擊的戰馬群已經拉開了足夠寬闊的距離,便依然沒法躲過射來的子彈,戰馬太過高大,瞄準起來十分的容易,何況彼此間的距離又近,只要不是手抖的厲害,基本上都能擊中。
第一排的十騎當即全軍覆沒,紛紛栽倒。
第二排的騎士正努力的操控著戰馬躲避前面倒下的袍澤兄弟,便被兜頭掃來的機槍掃中,驚恐萬分的隨著戰馬一起倒下。
第三排的騎士以及更後面的騎兵毫不留情的從袍澤的身軀上踏過,以不死不休的態勢繼續著衝鋒。
日軍慌了,在他們再次裝好彈藥的時候,前面的騎兵已經衝到了前方50步的距離處,這個時候,他們甚至已經看到了馬嘴兩旁漸漸出現的白沫,看到了緊縮在馬背上的敵卒,那一道道殺氣凌厲的目光,只是被掃過,便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讓他們手裡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慢了一些。
機槍手面無表情的在小隊長的指揮下開著火,然而,當他再次掃中數匹戰馬後,突然停止了射擊,那個致命的聲音消失,瞬間便讓一旁的日軍紛紛色變,前方敵騎那要命的“呼哧”聲,更是因此而越發響亮。
機槍上的彈匣在不知不覺中射空,一旁的副射手麻利的卸下空彈匣,重新換上一個滿的。
但就是這麼只個呼吸間的停頓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