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聽著鄭浦生的這話,臉上不僅沒有喜意,反倒神色一黯道:“張參謀前幾天也跟我這麼說過。”
“張參謀?張靈甫上校?他現在回師部啦,不過以張參謀的為人和本事辦這事,那倒是最好不過了。”鄭浦生不斷的點頭說著。
“張參謀沒事?”點頭聞言驚訝的說著,語氣之中滿是驚喜。
“什麼有沒有事?”隨即鄭浦生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想到石頭他們一直呆在最前面,連自己升營長的事都不知道,顯然對於這些情況也根本不瞭解,頓時笑著道:“你是說昨晚夜襲張參謀受傷的事情吧。”隨即他輕哦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好像你一直跟在張參謀後面。”
看到石頭不斷的點頭,鄭浦生繼續說道:“張參謀昨晚受了點傷,說起來也是因為這樣,我才逃過一劫,當時我一急,就事著幾個弟兄護著張參謀往後撤退,尋找醫護兵,而團長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也立即往我們所在的位置趕來,沒想到鬼子太狡猾,盡然想出這種狠毒的辦法來,唉!不過我們命是保住了,但也被上面給罵慘了,我這個小營長倒沒什麼,聽說我們團長被師座訓的恨不得拔槍自盡了。”
石頭嚇了一跳,對於這個從未見過的師長,頓時有種深深的恐懼,能把一個團長罵到要自殺,這該要有多大的能奈。
“你不知道吧,張參謀可是師座最器重的人,聽說張參謀以前犯了什麼罪進了監獄,抗戰一暴發,就給放出來了,當時師座親自登門給請到了咱們師,一來便得到了重用。”說到這裡,鄭浦生壓仰了聲音說道:“聽說因為師座的另眼相待,可是讓很多人眼紅啊,像第153旅的李旅長,跟張參謀的關係就不怎麼樣呢。”
石頭聽到覺得十分的驚訝,這還是他首次聽到關於“上峰”們之間的這種複雜關係,一時間想不透這種複雜的情況,只能含糊說道:“張參謀有師長撐腰,應該沒事吧。”
鄭浦生搖了搖頭看著一班的其他人已經知趣的離他們有一段距離,正在吞雲吐霧的,頓時安心說道:“這可難說了,其實這李旅長跟師長的關係也不錯,你想啊,要不是師座的親信,能坐上旅長的位置?而且李旅長在咱們這51師,可是屬於元老了,有不少交好的同僚啊。而305團就屬於第153旅直接指揮的。”
石頭聽的莫名其妙,不解的問道:“營長,這305團有什麼關係?”
“據說屬於咱們師的305團還在整訓,很快就能拉到前線來,而張參謀就被內定為305團的團長了。”鄭浦生自己也叼了一根菸呼了起來,無聊的靠在斷壁上,聆聽著四周的槍炮聲和感受著大地的震顫。
石頭則不斷的思考著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張參謀等人實在高高在上的難以觸控,雖然在前幾天,他跟張參謀處的不錯,但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指揮作戰,張參謀的那種從容淡定,儒雅風範都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特別是張參謀連續幾次的組織反衝鋒,更是讓石頭崇拜的難以莫名。至於張參謀為了幫他找回記憶而解說的一個個陣勢啊,兵法啊什麼的,更是讓石頭一直牢牢的記在心頭,但就是這樣一個在石頭心裡如同神一樣的人物,卻還要面對著如此複雜的情況,這實在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仰頭看了看天,石頭無奈的想著,自己就是個小兵,自己最該想著的,應該是怎麼在戰場上保住性命,然後慢慢的找回那些失去記憶,而關於那些軍官們的事情,他這個腦袋一片空白的人,又能想到什麼好的辦法?甚至鄭營長嘴裡說的那些人,任何一個,伸伸小指頭都能捏死他了。
石頭自嘲的笑了笑,然後也學著鄭營長的樣子,靠在了石牆上,呆呆的望著天空。
鄭浦生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話,平靜說道:“石頭,我真的很感激你,我這條命,可就是你救回來的了。”
石頭沒有回頭,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在戰場救人與被救,那其實就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而鄭浦生則繼續喃喃道:“其實我要是自己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我真的還想在為國捐軀前看一眼倩倩,哪怕就遠遠的看上一眼,也就死而無憾了。”
石頭聽著營長嘴裡的話,似乎感覺到自己不該多嘴,但好奇之下,還是輕聲問道:“營長,那個……倩倩是個女人嗎?”
鄭浦生偏過頭來,也不知道是驚訝於石頭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女人,還是驚訝於他會提出這個問題,不過一想到石頭的腦子有問題,他便笑著點頭說道:“倩倩是我的未婚妻,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她還在京城等我,要是知道我升營長了,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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