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川低聲道:“公子,這些人的打扮著實眼熟。”
“覆族,舉火堂。”董平淡淡回道。
忽而,一道銀鈴兒般悅耳的聲音從馬上眾人之間傳了出來:“董參軍,好久不見,奴家可甚是想念呢。”
一個與眾紅衣族眾格格不入的白衣人影御馬走上前來,她身段窈窕,臉上罩著鑲黃金寶石的精美面具。
她忽的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鵝蛋臉,臉蛋臉上再添丹鳳眼,瓊鼻不高不低,紅唇不薄也不厚。
董平上前微笑道:“段小姐許久不見,安好否?”
此人,正是段雲樓。
董平又想起那日被公孫軒罵的死去活來的那個臭婊子,想來就是這段雲樓段小姐了。
段雲樓哀怨道:“怎就好了,自檀淵鎮分別後,奴家就一直思量著董參軍。上天也待奴家不薄,日日夜夜裡想著,今兒就見到了,奴家自當歡喜。但如今奴家是覆族的人,董公子一見面就送了奴家這麼多慘死的兄弟,奴家又生氣。這歡喜與生氣和在一起,奴家還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歡喜了。”
段雲樓的心思極深,董平也不知道她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但總歸來說,他聽著還是蠻受用的。
“段姑娘,你怎就成覆族的人了?”林三川看見段雲樓就不忍問道。
段雲樓立刻雙眼一紅,委屈道:“自是他們綁了我這弱小女子,我才不得已淪為覆族族眾。”
林三川念及一路交情,此時一聽段雲樓此言,也不管真假,當即悶喝一聲,就朝一位覆族族眾抓去。
那人也不是好相與的,看林三川動手,那人陡然抽出佩刀向林三川手臂斬去。林三川練的是鐵臂門的心法與功夫,一運功,兩條手臂瞬間宛如鋼鐵。他抬右臂硬抗一刀,而左手瞬間就抓住那人的胸口將他拽下了馬。
這時,段雲樓又是咯咯一笑道:“林大哥還真是個憨厚的漢子,奴家才沒那麼笨就被人輕易抓去呢!”
林三川一怔,心知是受了段雲樓的騙。
董平搖頭道:“段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將你手上那面具戴上的好。你此時的模樣行徑對一女子而言,真是下乘,下乘,下乘。”
董平一連說出三個下乘,段雲樓姣美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慍怒,她冷聲道:“難道董參軍傷我覆族族眾就不下乘了嗎?”
“呸呸呸,本姑娘以前只當董平的心思最毒,沒想到你比他的心思還毒。”段雲樓一看說話的是個小小少女,當即道:“射死她。”
她話音未落,便有十幾枝利箭刁鑽的朝綠珠兒射去。
“呀!”綠珠兒驚的叫了一聲,趕緊閉上了雙眼。
但突然聽到一女子道:“還是還你吧。”
孫明香一抖連環鞭,那些利箭便通通往回射了去。
董平心知段雲樓不是武道中人,他當即抬刀將幾根利箭斬落道:“都是故人,何苦一見面就要劍拔弩張。”
段雲樓聽董平這麼說,她臉上慍怒更甚,忽的她一揚馬鞭呼嘯而過,遠遠的道:“蘭陽城再會!”
馮玉書拍了拍委屈的綠珠兒道:“覆族之人為何也要去蘭陽城?”
孫明香道:“我對覆族雖不甚瞭解,但看他們今日的行徑,想來肯定不是去拜壽的。”
聽見孫明香講話,馮玉書便開口道:“孫姑娘,你既然已與蕭兄私定了終身,有些話在下本不該問。”
“馮公子請講。”
看孫明香絲毫不扭捏,馮玉書有些慚愧的說道:“我看今晚覆族之人來襲時,孫姑娘眼中似有驚慌失措,但得知他們身份後,姑娘又恢復了平靜。在下想問,姑娘是不是在躲著自己的仇家?”
董平心中暗道,原來馮玉書也注意到了。蕭山鳴緊緊握住了孫明香的手,馮玉書是他兄弟好友,他想問就讓他問,如果明香不願意說,他也會開口為她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