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爺微笑道:“還是這女娃心善。”
且說董平來到那石莽營中後,便瞧見了營帳中除了石莽外,還有方才見過的那黑臉漢子,與之前在入吞鯨島時,撞上的那位外號鬼見愁的章澤蘭。但這章澤蘭此時卻是一幅無精打采的模樣,只看他歪扭著身子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連董平走進來,他也沒有正眼瞧一瞧的意思。
這時,石莽放聲道:“董平,這二位是本將在這吞鯨島上的副手,章澤蘭與田柱。除了他們二位,島上還有七位裨將,因為他們現在在備戰,便先不與你介紹了。據魯監軍的來信說,你曾經在一座戍北城中做過參軍,那你如今在我營中也擔個參軍之職吧。但本將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做的不好,那你可以繼續回崔爺那裡餵豬,亦或者是離開千島府。”
董平微笑道:“屬下明白。”
董平話音剛落,就聽得那章澤蘭嗤笑道:“這位董平的腦子到也不笨,曉得我們這裡軍隊直隸於蜀中王管束,以後再想往朝廷爬,到也方便許多。”
“住口,現在是議事的關節,一切與軍務無關之事,休要提起。”石莽只是輕瞥了那章澤蘭一眼,就叫這看似無法無天的人物猛的打了一個激靈。
石莽旋即又道:“昨夜,有一夥水匪攻向了龍吟島。其水匪所屬勢力,據田將軍回報,是千島府的水匪大頭目龍家。而昨夜,那水匪貌似是在做佯攻。在龍吟島外轉了一圈,便走了。兩方損傷如下,龍家水匪有四人被當場斬殺。其餘人等,盡皆逃竄。而我軍,則有一條能載二十人的戰船被損。以上就是昨夜在龍吟島所突發的情況,三位有何高見?”說罷,石莽好像又想起了些什麼,她看向董平道:“董參軍,本將希望這兩日你在崔爺那裡不光是隻養豬來著,對於千島府的局勢你可曾瞭解過了?”
“回稟將軍,已有了解。”
石莽點頭道:“那就好,你來說說你對龍家突襲龍吟島有何高見吧。”
董平聞言皺眉道:“方才聽完石將軍的講述,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董平道:“既然石將軍已說了那水匪只是佯攻,那為何我軍會有一艘戰船被毀?”
聞言,站於石莽一側的田柱稍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道:“那艘戰船不是被水匪毀的,而是被剛才怒見到的那傻小子阿井給撞爛的。”且說昨夜,當田柱與阿井發現有水匪來襲,便折返回龍吟島支援。因為有田柱提前通風報信,所以龍吟島便早早做好了防備。
當那群水匪正欲騷擾一圈便要返航時,就遭到了龍吟島守軍的窮追猛打。那阿井也趁機殺了兩個人,但那群水匪因為是輕裝上陣,所以行動極快,只是稍有損傷便撤走了。但見了血的阿井卻是狂性大發,一見沒人讓他殺,他便將狂性撒在了那船上,直到他砸爛一艘戰船,才堪堪平靜下來。
董平聞言擦了一把冷汗,他方才明白,這千島府中的守軍為何急缺人手,還放著那樣一枚猛將不用了,而讓他去養豬了。敢情那小子瘋起來,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
石莽淡淡道:“好了董參軍,現在說說你的高見吧。”
董平點頭道:“那除了龍吟島外,千島府其他地方有沒有戰事發生?”
石莽搖頭道:“這倒不曉得了。”
石莽話音剛落,便忽聽那章澤蘭幽幽道:“據我的探子回報,昨夜雷家的入水觀音,將思君島上的蕭燕兩家的人馬給剿了。”
石莽聞言厲聲道:“這般重要的情報,你怎麼不早說!”
章澤蘭笑道:“水匪爭鬥不是每日都發生的事麼?我倒是不以為,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絡。”
董平聽罷道:“石將軍,在下倒是有一個猜想。龍家的人馬佯攻龍吟島,只是在掩人耳目。龍家與雷家的真正目的,而是在於蕭燕兩家。”
石莽皺眉道:“董參軍這番推斷,可有根據?”
董平微笑道:“據崔爺所說,千島府的幾家水匪雖然猖獗,但他們單獨拿出一家,都沒有能與我軍抗衡的實力。龍家的當家龍正風雖平日裡嘻嘻哈哈,看似無所作為。但那人卻是城府極深,他不會做這種以卵擊石的蠢事。而昨夜,龍家趁夜色佯攻龍吟島,也正好說明了這點。如今千島府幾家勢大的水匪,雖然表面是結盟的關係,但實則是暗流湧動。我看雷家攻打思君島,應是與龍家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