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忽的一拍手道:“若真是如此,那這可是送上門來的肥羊啊!當家的,你說那人咱們見不見?”
老者淡淡道:“見,當然得見。”
“那我這便去叫他。”中年男子說罷,拔腿便走,但當他走到門口時,卻又折了回來,頗為緊張的說道:“我說老爺,萬一那人是別家派來的刺客怎麼辦?”
老者聽罷,混不在意的笑道:“不管他是哪路神仙,都奈何不得我,你且去叫他來,我得好好問問這寶貝的來路。”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便沒再多言,徑直走了出去。當他走後,老者有意無意的回頭瞧了瞧。旋即他笑道:“放心嘍,放心嘍。”
“這閆當家的可真是夠摳門的。”董平拿起一根已經發黑了香蕉說道。
劉夫堂嗤笑一聲道:“這酒席就是那閆勿得拿來斂財的,他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不提兩桶泔水上來,已經是夠給面子了。”劉夫堂話音剛落,便捂著肚子滿臉難堪的說道:“今兒清晨吃錯了東西,這肚子便不爭氣了,方才在山下拉了兩遭,現在又難受起來了。董公子,你先轉著,我這便失陪片刻。”還沒等董平回話,劉夫堂便迫不及待的朝茅房跑去了。
董平見狀一笑,隨後對冷飄飄輕聲說道:“把刀給我。”
冷飄飄聞言一怔,旋即擔憂道:“你拿刀做什麼?”
董平左右看看,瞧得身周無人,便回道:“我估摸著那閆勿得一會兒便要見我了,我得找個機會了解了他。”
“啊!”冷飄飄聞言,驀然失聲喊了出來。董平扶住冷飄飄的腰身笑道:“稍安勿躁。”
冷飄飄平復下情緒說道:“你不是來刺探訊息的嗎?怎麼又改殺人了?”
董平微笑道:“如今看來,刺探情報已經沒多大用了,既然有一個能殺了水匪裡一大頭目的機會,為何不把握住。如果在這個關節上,閆勿得突然遇刺,那這千島府中的水匪定然人人自危。對於咱們殲滅此方水匪,可是大有裨益。”
冷飄飄搖頭道:“諸這島上少說也有三四百水匪,你刺殺了那閆勿得,又如何全身而退?不管你怎麼說,這次我絕不讓你去。”
“全身而退這倒是不在話下,方才上山時,你可瞧見了那路上左右兩邊的水匪的區別了麼?”聽董平這麼一問,冷飄飄先是一怔,隨後點頭道:“瞧出來了一些,那兩邊水匪中,有的人吃的是滿腦肥腸,而有的人則是骨瘦如柴。不過剛才聽劉先生講閆勿得是個愛財如命,又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我便曉得,閆勿得對自己的手下定然也是剝削的很。”
董平微笑道:“你倒是蠻機靈的,你說的不錯,但閆勿得對手下雖然剝削,但也只是相對的。那些骨瘦如柴的水匪,從其握刀槍的姿勢,一瞧便能看出來他們以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他們應該便是崔爺說的那些加入水匪的竇家軍。這閆家如今的天下是竇家軍打下來的,但那閆勿得卻如此刻薄他們,他們心中的怨念想來已經積累了許久,閆勿得要是死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幫那閆勿得攔我們?”
冷飄飄聞言仍是搖頭道:“你說來說去,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人家怎麼想的,你怎會曉得?”
董平笑道:“我自然曉得,你難道沒注意那些竇家軍的人,手裡的刀槍都磨鍊的極為鋒利。而那些紅光滿面的水匪,手裡的刀槍卻大多都生了鏽。這便曉得,那閆勿得已沒了什麼鬥志,只想居此一隅,安度晚年。但那些竇家軍卻仍沒忘了自己降低身份,加入水匪的目的。
這吃穿還是其次,但若是上下兩方都不是一條心了。那還有人,給閆勿得賣命麼?”
冷飄飄聽罷淡淡道:“你說的倒是有幾分依據,但那閆勿得若是個高手,你不敵他該怎麼辦……”正當冷飄飄說話時,她卻突然聽到一聲歡快的輕鳴。只瞧得董平趁她剛才自言自語時,已經將驚雪從她腰間取了過來,並纏繞在了自己的腰上。
冷飄飄見狀,面色微寒道:“你這聲東擊西的功夫,可真是練到家了。”
董平聞言呵呵一笑,隨後他伸手往冷飄飄屁股上捏了一把說道:“放心,七步之內,我定取他性命,並且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