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嘯,不止。
龍正風擎鷹,站立於一在水中漂浮不定的孤木之上。他望著這漫無邊際的水域,不禁想到:“站在這裡看,這裡的風景倒是與海邊無異。但終歸是少了一些氣魄,就像是海中的魚會成為巨鯨。而遊蕩與這方的長龍,卻會變成水蛇泥鰍。”
此時秋風蕭瑟,落日無輝。
正當他若有所思時,一條木筏便緩緩被人劃到了他的身後。
龍正風沉聲道:“你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到此地,難道就不怕引人注目?”
“龍當家的不必擔心,經過今日的事後,燕家的人便將小的當成了一枚棄子,沒人理會我的事了。”
龍正風聞言笑道:“這麼說來,那燕家倒是太過無情了些。但依你今天的表現來說,燕家這麼做也再情理之中。要是我的手下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那麼丟人的事,我怕是會當場將他扔到水裡去餵魚了。”
“小的窩囊於否,不全是龍當家一句話的事嗎?但那夜龍當家那夜突然行動,但也沒打個招呼,卻著實將小的嚇了一跳。”
龍正風聞言淡淡道:“事關重大,不允許有半點紕漏。沒提前知會你一聲,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小的明白。不曉得今日龍當家傳小的來此,有何吩咐?”
龍正風微笑道:“吩咐倒是沒有,不過是來給別人捎一句話。”
“哦?”
龍正風道:“是你老爹讓我給你捎的。”
聞言,來人神情好一陣激動 ,但旋即間,他便將這份激動的神色給壓了下去。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爹他說了些什麼?”
龍正風微笑道:“你老爹說,他每日吃的飽穿的暖,但就是想自己的兒子孫子。我便對他說,你某要著急,你的兒孫日夜在外拼搏,雖然累了些,但每日活蹦亂跳精神的很。你爹便對我說,那就行,讓他們有空來看看我。”
來人聞言輕嘆一聲道:“當年我兒子剛出生就隨他娘一起去了,我爹他的身子本就虛弱,受此打擊後,腦子便出了些問題。這些年多虧龍當家的照料,他老人家才不至於跟隨我四處漂泊。龍當家的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裡了。”
龍正風微笑道:“你說的話倒是好聽,但我卻知道這不是你心中所想。有些話本不用挑明白,因為傷感情。但近些日子,我估摸著大戰在即。所以有些話,我得跟你挑明白。”
“龍當家請講。”
“在此戰中,你將會成為我的一顆重要棋子。所以我不想你犯了什麼錯,從而導致我滿盤皆輸。但輸了,我尚可以東山再起,但你爹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龍正風說罷,那人忽的笑了起來:“龍當家放心,小的定當竭盡全力。”
龍正風搖頭道:“嗯,其實我還是放心你的,畢竟這麼多年,我交代你的每一件事,你都辦的不錯。”
“為龍當家辦事,自當竭盡全力。”
龍正風面色恬淡,不顯半分情緒波動。他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丟給來人道:“這是上好的創藥,你儘快把傷給療好。”說罷,龍正風放飛了臂上的雄鷹。
雄鷹展翅高飛,龍正風也踏江而去。
那人收起瓷瓶後,神情陰鬱的筏舟而去。
與此同時,吞鯨島上。
董平叼著一隻螃蟹腿兒,四處打量了一番石莽給自己安排的這處營帳。營帳雖小,但裡面的擺設倒是齊全。一張矮桌上紙硯筆墨齊全,一旁的被褥也是嶄新的。
董平伸了個懶腰後自語道:“這一日乏的很,是該休息了。”說罷,董平便欲脫了衣服往被褥裡鑽。但他才剛解下腰帶,那田柱便撩開營帳的簾子走了進來。
田柱一進來便笑道:“我說董參軍,這天還沒擦黑的,你這就要睡了?”
董平笑道:“田將軍這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田柱道:“石將軍不是要讓你將今日議出來的戰略,寫成個書面的文書嘛。我這便把一些關於水匪的情報拿給你,讓你也好做個參考。”說罷,田柱便將一摞泛黃的書冊放在了矮桌之上。
董平聞言暗道:“倒是把這重要事兒給忘了個一乾二淨。”旋即他便微笑道:“這還真得多謝田將軍了,有了這東西,我做起事來也能事半功倍。”
田柱點頭道:“有用就行,那我便不打擾董參軍辦事了。”說罷,田柱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董平見狀喊住了田柱道:“田將軍,你這腿是怎麼弄的?”
田柱停住了腳步,回頭道:“還不是我那好侄子辦的,今天也不曉得是誰跟他說我不讓他吃肉。這不,跑到軍營裡就跟我打了一架。我這腳不小心崴了不說,還把四條豬腿全給了他,才讓他消停下來。”
董平聞言一愣,隨後訕訕一笑道:“原來如此,但那阿井畢竟是田將軍你的侄子,你作為他的長輩,理應管教好他才是。這次他傷了你,下一次就指不定會傷誰了。”
田柱苦笑道:“我也想管,但哪兒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