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雀子大笑道:“好,師兄這便把解毒的丹藥送過去。”
漉竹還不知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她看著一步步逼近過來的天雀子,只是歡喜,她回頭對許東芝說道:“前輩,師兄這就把解藥拿過來了!”
許東芝沒言語,她看看地上睡的如同死豬的董平,心道:“董孫兒,真要到萬不得已之時,奶奶也只能犧牲你了。”許東芝往一旁挪了挪,秀足輕踩在了董平的小腹上。
天雀子行至漉竹面前,左手往懷裡一摸,微笑道:“師妹,你把手伸出來,師兄這就給你解藥。”
漉竹毫無戒備的把手伸了出去,天雀子把手從拿出來,攥了個拳頭往漉竹掌心落去。漉竹一想到解藥馬上就能到手,當真想要歡呼雀躍起來。但天雀子的拳頭馬上就要落在漉竹掌心時,便見他那手陡然鬆開,變化為掌,一把攥住漉竹的手腕,狠狠的將漉竹丟到了身後。隨後,天雀子右手一抬,便砸向了許東芝的胸口。這幾個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漉竹摔在地上,她的身子雖疼,但心疼的更是厲害。她不明白,本是可親可敬的師兄,怎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其實,若是反著問,漉竹便會明白了。本是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的師兄,為何會讓她感覺可親可敬?
天雀子狂喜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他知道,只要自己這一招命中,東野道人也忌憚的人物便會死在他手裡,到那時,東野道人自當多看重他幾分。
這一變化早就在許東芝的預料之中,她並不驚慌,她早已有了應對之法。許東芝一直在雙腿之中灌注真氣,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她就會踩碎董平的氣宮,只要董平氣宮碎裂時產生的力道能逼退天雀子,她便有把握逃出生天。
就當天雀子的拳頭離許東芝的胸口只有半寸之距,許東芝將要踩碎董平的氣宮之時。一條手臂卻攬住了許東芝的腰肢,把她抱到了一旁。一團慘白的拂塵擊在了天雀子的肩窩上,將其打退七步。
許東芝蹙眉看向來人,喝道:“怎麼是你?”
天雀子捂住受傷的肩窩,咆哮道:“虞環子!你想做什麼!”
來人,正是虞環子。
虞環子微微一笑,他先是側頭看向許東芝道:“貧道的師弟不懂規矩,得罪前輩了。”說著,虞環子攬住許東芝腰肢的手臂往上一抬,伸手掐住許東芝的雙頰,強迫許東芝張開了嘴。許東芝雙眸中噴射出羞憤的怒火,她心中打下一個念頭,跟虞環子同歸於盡的念頭。
虞環子不改笑顏,忽的,他捏住許東芝的手掌一鬆,一顆丹藥便滾入了許東芝的嘴裡。許東芝捏著脖子咳嗽兩聲,罵道:“臭道士!你餵奶奶吃了些什麼!”
虞環子笑道:“解藥。”
許東芝一怔,沒了言語。
天雀子已暴怒的跳起腳來,他指著虞環子厲聲質問道:“虞環子!你難不成想背叛師尊!”
虞環子沒理他,而是看向倒在地上,如同掉了魂兒一樣,悵然失神的漉竹道:“師妹!你送前輩出去。”
漉竹嬌軀一顫,瞥向虞環子,輕聲道:“大師兄,你回來啦。”
虞環子微笑道:“快送前輩出去吧。”
天雀子轉身,驟然向漉竹抓去。虞環子一揮拂塵,三千白鬚便纏住了天雀子的身子。天雀子心下一凜,暗道:“這虞環子的修為竟超出我這麼多?”他能察覺到,虞環子這一招,僅是隨意一揮罷了。
但虞環子卻是緊鎖著眉頭,大汗淋漓的顫聲喝道:“師妹,你還不快去!”
漉竹見狀,只覺虞環子已控制不了天雀子多久,她不敢耽擱,忙的起身上前,攙住了許東芝道:“前輩,晚輩這便送你出去!”許東芝甩開了漉竹的手,道:“你還是去背地上這小子吧!”
“好…好……”
虞環子又囑咐道:“切記,要把前輩護送到臨安城。”
漉竹點頭道:“是,大師兄。”
當許東芝三人消失在榕樹林以後,天雀子反倒是輕鬆了下來,他冷笑道:“虞環子,你的算盤打的可真是精明。”
虞環子此時呼吸平穩,額頭上的汗珠已蒸發乾淨,他微笑道:“我又打什麼算盤了?”
天雀子笑道:“虞環子,你平日裡雖裝出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但我卻曉得,你覬覦漉竹師妹已久。但你心中明白,漉竹師妹傾心的是我。所以你才演了剛才這齣好戲,為的就是讓
漉竹師妹高看你一眼。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師尊私下早已告訴過我,要把我跟漉竹師妹撮合成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