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軍笑道:“那人是不是大爺還兩說,若他真是大爺。這麼多年,他難道還看不透秦中徽的真面目?再跟秦中徽一起,大爺辦不出那事兒!”
聽到這話,柴厭青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他端起茶碗,將茶水一飲而盡。與此同時,一個鬼頭鬼腦的男子,忽的鑽進了茶館裡。宋承軍見人,目光一亮,他笑道:“二哥,人來了!”
柴厭青一瞧見那人,剛要動,卻被宋承軍按住了。宋承軍起身來至那人面前說道:“我要你跟你那人,現在在哪兒?”
男子一攤手,嘿嘿笑道:“銀子。”
宋承軍笑笑,將銀錠給了男子。但這男子還沒來得及將銀子收起來,宋承軍突然一臉狠色的說道:“瞧見沒,身後的那位爺,可是周王府的柴王爺!你若是敢說一句假話,那你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這條小命。”
男子笑道:“銀子都收了,我怎麼會扯謊。你要我跟的那人,現在在萬老爺的新宅子裡。”
“萬老爺……”柴厭青先是念叨了一句,隨後猛的便站了起來:“承軍,快隨我走!”
來到街上,宋承軍不解道:“二哥,你這著的哪門子急?”
柴厭青沉聲道:“萬老爺,不就是萬依硪麼!那萬依硪一定是認出了柴關山,萬依硪跟我有仇,他定要報復在柴關山身上呢!”
宋承軍誒呦一聲,心道是這麼個理兒。他也不僱雙腿痠痛,便又隨柴厭青一起跑了起來。
萬府這新宅今年初剛建成,但建成之後,萬依硪並未來此居住,而時一直擱置著,時常在此招待來臨安的外地官員。
宅內各個房屋所擺放的傢俱皆是上品,尤其是那一床被褥,滑柔似雪嫩肌膚,蓋在身上舒服極了。董平這連日奔波,也確實乏了,再加上這被褥軟和,他一躺床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曉得睡了多久,一陣惱人的開門聲,便將董平給叫醒了。董平側過身子,睜眼一瞧,只見得來人是林三川。他打了個哈欠後開口道:“怎麼了?”
林三川關上門,緊張兮兮的說道:
“好傢伙,公子你不曉得,這府宅內,可有不下百人正把守著呢!”
董平下了床,在屋中不停踱著步,他淡淡道:“不多不少,一共一百一十七人。”
林三川聞言一驚,他不敢置信的說道:“公子,你都曉得啊!”
“我不將此處的情況檢視清楚了,能放心睡覺麼?”
“這查清楚了,怎麼還能放心?”
“怎麼就不能放心了?”
董平終於停了下來,他找到一把酒壺,那壺中還有佳釀。用酒漱了漱口後董平微笑道:“有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著咱們,咱們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擔驚受怕,慌里慌張?”
林三川笑道:“我肯,他們不是來保護咱們的,而是來要咱們命的。只要咱們一走,恐怕立刻就得人頭落地。”
“他們沒那麼大的膽子,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董平指了指窗外,接著說道:“看著吧,他們可不敢讓咱們出一點事。”
林三川找把椅子坐下來,滿心不快的說道:“我算看出來了,這人在城外,那叫做請君入甕。這人在城裡呢,那就叫甕中捉鱉。這既然是鱉,那就得縮著腦袋活著。”
“說的什麼狗屁話!你想做王八!”
董平忽的變色厲喝一句,登時就將林三川給嚇的站了起來。董平向來是不喜歡發火的,這一次倒也是罕見。
“公子,我這話可沒別的意思。”
董平啐出一口唾沫,低聲道:“這話晦氣,你難道就不想想家裡還留著女人呢嗎?”
“啪啪!”
林三川狠抽了自己嘴兩巴掌,他忙不迭的點頭道:“不能當王八,一定不能當王八!”
董平來至窗邊,推開兩扇窗,望著天上堆積的那沉悶烏雲。忽的他笑了:“放心吧,這裡困不住咱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