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男子微笑道:“有勞閣下提醒,我們自然是堂堂正正的人,而這位丁庖兄弟,倒是個披著人皮的牲口。這人裝的實在是好,一開始將我都給矇蔽過去了。之後幸得師尊明鑑,方才認清這畜生,將他趕了出去。沒想到他出去後,又找了閣下這等狐朋狗友,這倒也算是物以類聚了,既然都輸畜生,那也就不分彼此了。”
耿蹠哪裡是會在鬥嘴上認輸的人,他正欲反唇相譏時,丁庖一把攔住了他。耿蹠一瞧丁庖,只見他挺胸抬頭,霎時精神。
丁庖上前道:“你無需這般折辱於俺,俺已經不是背刀門的人,以後你走你的死衚衕,俺走俺的陽關道,各不相干!”
耿蹠聽罷,撲哧一笑,他心道:“沒想這笨嘴笨舌的呆子,竟有些長進。”
俊逸男子微笑道:“你倒是比以前機靈了許多,你想走你的路,我自然無權過問。但是,你這被逐出師門之人,自然就得將一身來自背刀門的修為交出來。你現在若能自廢修為,我便饒你一命。”
年輕女子拉了把男子的衣袖道:“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師父都沒有要說廢他的武功,你倒是來勁了。”
俊逸男子一把將女子推開後淡淡道:“這是背刀門的體面。丁庖,既然你不願意動手,那我這個做師兄的,便幫你一把。也別說我欺負你,今日我不拔刀。”
丁庖大笑道:“俺還怕了你不成,若你真有本事,便將俺這修為奪去!”
耿蹠聞言皺眉道:“呆子,莫要惹事,咱們可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
丁庖低聲道:“你們先走,這事俺自己的事。”
花婆婆淡淡道:“老婆子我不走,我還等著小丁字你被我呢。”
“得,又是一樁麻煩。”耿蹠抱怨了兩句,便又坐了下去。
“俺謝謝你們了!”
丁庖驟然一聲暴喝,他也不曉得從何處摸出一把菜刀,就要朝那俊逸男子砍去。
“慢著!”
丁庖停下了動作,他對那俊逸男子吼道:“打還是不打!”
俊逸男子蹙眉道:“拿一把菜刀施展我背刀門高貴的絕技,你還要不要體面了!蘇師妹,將你的刀給他。”
“體面你個腦袋!”
也沒等那女子拔刀,丁庖便奔至那男子身前,當頭就是砍下一刀!丁庖這一刀,堪稱是刀氣縱橫,那年輕女子生生往後退了數丈,才躲去了這鋒利無匹刀氣的波及。
丁庖是面目猙獰,呲牙咧嘴,可見使出這刀用了他多少氣力。
“丁師弟,我早說過,你拿菜刀,著實不體面。”
成近秋在暗中看的真切,丁庖這一刀停在那俊逸男子頭頂三寸之處,其刀身微顫,再無法往下落半分。
“俺砍!”
丁庖往上一揚菜刀,旋即瘋狂落下。其刀影闌珊,當的是宛如秋風掃落葉,篾刀斬毛竹。
“好厲害的刀!”
成近秋暗歎一聲,便用手遮住了臉。丁庖所爆發的刀氣,竟波及到了樹林之中,儘管如此,那男子卻是巍然不動。丁庖練個精疲力竭,呼哧呼哧的大喘粗氣。俊逸男子到是氣定神閒,依舊一塵不染。
“咦,丁師兄倒是比以前厲害多了。但柳師兄是怎麼回事,他一向不喜歡修煉護體的功夫,怎的現在他這護體罡氣倒快趕上師尊了。”那宮裝女子正思前想後,琢磨個不明白時,俊逸男子倒是動了起來。只瞧他一己飛腳便將丁庖踹倒在地,旋即,他又將刀鞘抵在丁庖的小腹上說道:“丁庖,你輸了。”
“願賭服輸!你快將俺的肚子給捅爛!”丁庖連連狂笑,沒有半分懼色。
“好,算你是個爺們兒!”
眼瞧著男子就要動手毀了丁庖的氣宮,驟然一股狂風捲起,一時間飛沙走石,山林呼嘯。成近秋心道:“好雄厚的真氣!”
當這狂風停息,成近秋就見眼前的局勢豁然逆轉。方才還是丁庖倒在地上,現在倒成了那俊逸男子倒在了地上。而放到這男子的,竟是花婆婆。花婆婆用柺杖點住俊逸男子的喉嚨淡淡道:“老婆子我今日便殺了你這混小子!”
丁庖翻身坐起,登時放聲喊道:“婆婆,是俺輸了,該死的是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