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軒皺著眉頭,鬆開攥緊的拳頭,只見在他掌心之中,正靜靜的躺著一顆眼珠子大小的赤紅色丹藥。
“又是害人的手段!”
公孫軒一聲低喝,便將那丹藥給扔到了牆角里。
與此同時,那頭大如鐘的人影又映在了慧德禪房的窗戶上。只瞧這人影子之所以頭大如鍾,皆是因其戴了個斗笠。這斗笠客從窗外往房內一瞧,就見慧德正背對著他打著坐。
“慧德,你所做的一切,我已瞭然於胸了。”
斗笠客說罷,慧德卻是沒回他。
見狀,斗笠客繼續說道:“你意圖草菅人命,當是十惡不赦!”他說罷,慧德仍是沒回他。
察覺到不對勁,斗笠客正欲推門而入時,卻忽覺一股殺意從其背後襲了過來。斗笠客猛的一回頭,只見那身後之人,竟是慧德!而此時慧德那滿含勁力的雙爪,已不足他的面門三寸。
千鈞一髮之際,斗笠客登時就抬起雙掌護在了面門前。登時,慧德的雙爪便洞穿了他的雙掌。斗笠客雖保住了一條命,但其雙掌血肉模糊,大有殘廢之相。不過這倒是為斗笠客博得了一線生機,他驟然飛出一腳,便踹在了慧德的小腹之上。
慧德自幼入少林,練的就是護體的童子罡氣。斗笠客這一腳雖將其蹬飛了出去,但卻並未傷到他。慧德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來,他再瞧那斗笠客,只見其已縱身逃走。正當他要追時,一身著袈裟的面具人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慧德見狀皺眉道:“韓施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具人笑道:“那人是我瞧上的一個可造之材,還望慧德大師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慧德聞言面露不快:“既然韓施主都開口了,那貧僧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但貧僧還有一求,望韓施主能夠答應。”
“慧德大師請講。”
慧德淡淡道:“那兩個棘手的歹人還望韓施主能幫貧僧除去,他們多在這塵世留一日,那便多一分變數。”
面具人搖頭道:“這個,恕我無法答應慧德大師。”
慧德陡然變色,他那一幅慈眉善目,登時就變了個凶神惡煞:“韓施主這麼說,恐怕是有些不地道吧?”
面具人笑道:“慧德大師不要誤會,我不殺他們,可是為了慧德大師你好。”
“哦?”
面具人道:“慧德大師你在眾僧面前,是一幅恨不得將那二人除之而後快的模樣。若我現在將他們殺了,那少林寺上下會怎麼想?慧德大師你這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麼?將這二人除掉有的是機會,但不能急在一時。若慧德大師真想將這二人除了,那不妨大度一些,先將他們放了。只要他們是死在少林寺外,那誰還會懷疑到慧德大師的身上?”
“這……照韓施主這麼說,那貧僧將那二人扣下,豈不是成了作繭自縛?”
面具人輕聲笑道:“慧德大師現在明白還不晚,為了不遭人起疑,這兩日你先吃齋唸佛。待兩日後,這事壓了下去,你再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倆放了。之後的事,便交給我了。”
慧德聽罷,舒展開了擰成一團疙瘩的眉頭說道:“韓施主言之有理,不過今夜咱們設下的這個局,卻是廢了。佛祖割肉喂鷹,還能渡一條生靈。但今夜,咱們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面具人笑道:“我倒覺得未必,至少咱們曉得了,除卻方才那人之外,他們便沒了其他同夥。這,難道還不是好訊息?”
慧德冷聲道:“但願如此吧。”
…………
“吱…吱……”
公孫軒聽得異動,忙睜開了朦朧睡眼。他循聲瞧去,只見身前的那牆角里竟圍著三隻肥大的老鼠,正撕咬著打架。沒一會兒功夫,這三隻老鼠就已遍體鱗傷。忽的,這三隻老鼠停止了撕咬。它們如同人般派成了個一字長隊,在排頭的那老鼠面前,正是公孫軒不久前扔出去的那顆赤紅丹藥。而此時的丹藥,卻比之前小了快有一半,那丹藥上,滿是老鼠的齒痕。
正當公孫軒稀奇時,這三隻老鼠已各自啃了那丹藥一口。隨後,這仨小畜生又撕咬在了一起。公孫軒發現,這三隻老鼠之前身上的傷口,竟停止了流血。
“我真是個蠢材!”
公孫軒猛的一拍腦門,他將南宮招娣平放在地上。旋即,他便起身上前,將那三隻老鼠踢開,撿起了那半顆丹藥。
“南宮姑娘,若你醒了,那在下可要說聲不好意思。因為你這條命,顯些就被我給害了。”說罷,公孫軒便將那丹藥喂進了南宮招娣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