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剛將破衣裳穿好,就聽得那坐在石階上的富態鄉紳開口道:“行了,諸位鄉鄰,咱們上山吧。”
他話音一落,坐在地上的眾人便紛紛站了起來。這倒是趁亂混進去的好時機,南宮也不拖泥帶水,她將自己的佩劍扔給公孫軒後,便身形連閃,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人群之中。
等下一撥賓客來,已是天亮。
公孫軒仔仔細細的在每位香客的臉上過了一遍後,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他不禁想到:“難不成那和尚還在路上耽擱著?”一想到這裡,公孫軒忽的目光一亮。他只瞧見一遮擋頗為嚴實的人,從遠處走來,旋即快步走上了山路。公孫軒心下一橫,暗道:“就是他了!”想罷,他便現身跟了上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南宮隨著那群香客往山路上走,這山路還沒走過三分之二時,那鄉紳就漲紅著臉,一邊大喘粗氣,屁股就跟著落在了石階上。
本說是要一鼓作氣上了少林寺的他,此時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各位……各位鄉鄰…都坐下歇歇……”
當眾人一坐,登時便有個人將她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只見那人穿著一身寬大的女人衣裳,腦袋上還包著一塊紅色頭巾。但他那光禿禿的後腦勺,卻是露了怯。南宮心中竊笑:“這和尚的心眼兒倒是直的很,這般喬裝打扮,豈不是成了一葉障目。”
此時眾人已經坐下,而那假女人卻仍直戳戳的站著。富態鄉紳笑道:“你是哪家嫂子,快坐下來歇歇。”
這假女人聞言也沒搭理鄉紳,一言不發的便抬腿繼續行起了路。當他要從鄉紳身邊走過時,這鄉紳倒是動作頗為靈活的站起來攔在了這假女人身前。
“這位嫂子,咱們是來給鎮裡還願的,你這自己悶頭走算是怎麼回事?”鄉紳板著臉,有幾分嚴肅的說道。
只聽這假女人低聲回道:“我不是你們鎮裡的人。”說罷,這假女人便推開鄉紳繼續朝前走去。
鄉紳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回頭道:“既然你不是我們鎮裡的人,那你跟著我們算……”剩下的話還沒講出來,這鄉紳便像是被魚刺卡住了喉嚨。愣了半晌後,他忽的大喊道:“你這後腦勺上怎麼沒長頭髮!”
那假女人一聽,登時就變走為跑。
南宮見狀下意識的一摸腰間,方才想起來,她的劍已交由公孫軒保管了。
“嘁!”
南宮啐了口唾沫,正欲縱身跟上那假女人時,卻沒成想,那大腹便便的鄉紳竟先一步攥住了那假女人的手腕。隨後,這鄉紳一抬頭竟將這假女人的頭巾給扯了下來。旋即,眾香客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瞅,便捂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
“不得喧譁!成何體統!”
鄉紳驟然厲喝一聲後,便將那頭巾扔在了石階上,他嘟囔道:“真是晦氣,怎的是個瘌痢頭。”
這時,那假女人猛的一轉頭,就將南宮嚇了一跳。她只見這假女人竟是個真女人,她拿頭巾包頭,只是為了遮掩自己那寒磣的瘌痢頭罷了。
“誒呦,我不活了!你將我的醜事抖落出去,我今日定要咬死你!”這婦人一抹眼淚,便如同只惡狼般撲到那鄉紳身上撕咬抓撓起來。眾香客紛紛起鬨,有的甚至還上去湊起了熱鬧。霎時間,這山路便別堵的水洩不通,徹底是亂了起來。
南宮提著的心雖說沉了下來,但一沉便沉到了谷底的滋味兒卻並不好受。突然,南宮只瞧一人從大亂的人群躥出,飛快的朝山上狂奔而去。
“這……這是少林身法!”
南宮登時縱身跟上,她腹誹道:“還真讓這和尚渾水摸魚了。”
這跟到半路,便瞧在前跑著的那人,一把揪下了頭髮,扯下了衣衫扔在了山路旁的林子裡。
“果然是個和尚。”
南宮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一直悠著步子。但眼看那人前腳進了少林山門,她心中一急,便加快了些速度。但她正要進少林寺時,那看守山門的幾個僧人卻一搭戒棍,就將她攔了下來。
一僧人沉聲道:“這位施主,為何如此匆忙?”
南宮瞧這幾個僧人的架勢,若是她一言不甚,說不定當場就得打起來。她心念一轉,登時就有了主意。她壓低聲音說道:“幾位大師,你們可曉得剛才進寺廟的那位大師的法號?”
“施主問這個做什麼?”
南宮取出幾個銅錢讓幾位僧人看了一眼後說道:“方才那位大師瞧小老兒坐在路邊,竟將小老兒我當成了要飯的,便給小老兒我扔了幾枚銅錢。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