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雖不才,但的確就是五行舵的護法之一。還有這位,是舵中地位僅次於舵主的水護法。”
公孫軒說著,便將水護法背了起來。
“這人的本事我倒是信得過,看剛才他這幅模樣,應該也是著了那群人的道了。”
公孫軒微笑道:“我舵中實力超群的水護法都對付不了那些人,就憑姑娘自己,那當的是飛蛾撲火。”
南宮招娣一瘸一拐的行至一棵手臂粗細的歪脖子樹前,她隨手一劈,便將那歪脖子樹削成了一根粗陋的柺杖。南宮招娣試了試這柺杖順不順手後,方才開口道:“跟你覆族聯手也未嘗不可,但咱們可得約法三章。”
“姑娘說來聽聽。”
南宮招娣拱著眉頭,做若有所思狀。過了片刻後她展演笑道:“這第一,你不許向我問為什麼。”
“為……”公孫軒話語一滯,忽的笑道:“在下明白了,那這第二第三條分別又作何說法?”
“這第二第三條,我倒是還沒想出來。等何時我想到了,那便再告訴你。不過我覺得,有這一條那也足夠用了。”南宮招娣那清水眸子忽的一眨,展露出些道不明的桀黠。而當她說罷,過了良久,也沒聽見公孫軒回話。
“怎的了?”南宮招娣回頭瞧去,只見公孫軒正悶著頭,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麼。公孫軒聞聲抬起頭來笑道:“沒什麼,那剩下的兩條姑娘儘管想,只要不太過於強人所難,那在下定然一一滿足姑娘。”
南宮招娣聞言微笑道:“還算你識相,對了,還不曉得你叫做什麼呢?”
“公孫軒,軒是氣宇軒昂的軒。”
南宮招娣嗤笑道:“你倒是會捧自己,那以後我便叫你公孫護法了。”
“姑娘隨意。”公孫軒忽的打了個哈欠,他騰出一隻手揉搓了一把臉道:“現在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趕路。”
南宮招娣聽罷,登時就警惕道:“去哪兒?”
公孫軒微笑道:“姑娘不必緊張,咱們去垌山縣。垌山縣是上任土護法的根基所在,只有去了那垌山縣,在下才能調動起手中的人馬。”
南宮招娣聞言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隨你去那垌山縣走一遭。你最好真展示些本事出來,要不然我可不伺候你。”
公孫軒點頭道:“這是當然,若去了垌山縣,姑娘還覺得在下不中用的話,那姑娘大可以一走了之。”
“你這句話倒還順耳。”
言畢,南宮招娣拄著柺棍兒走了兩步,又回頭冷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趕路?”
公孫軒笑道:“來嘍!”
旋即,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在這山間行了起來。二人時而攙扶,時而又離得很遠。待二人出了山,來至靠山鎮時,長夜已過半。這靠山鎮裡多的是客棧與店鋪,來往的多也是行腳商人與馬匹販子,所以雖時至深夜,但這鎮中仍顯熱鬧。
感到腹中飢餓,公孫軒便不由分說的將南宮招娣領到了一家小食店裡。這店裡的生意倒是不好,桌子也都空著。那店裡的夥計兼掌櫃正在炸著餡兒餅,他瞧見公孫軒揹著一個昏迷不醒水護法,倒也不顯得驚奇。說句實在的,這靠山鎮裡,最常見的便是殺人越貨。到街上瞧瞧,沒準兒哪個就是在案的江洋大盜。
公孫軒將水護法放下來,託南宮招娣扶著。隨後,他又解下披著的袍子鋪在地上後,才將水護法移了過去。旋即,公孫軒搓了搓手道:“掌櫃的,你這兒還有什麼吃的。”
那掌櫃過了老半晌,才幽幽道:“除了熱餡兒餅,那就是晌午剩下的涼豆花兒了,客官若是不嫌棄,那我去給你盛兩碗。”
公孫軒看向南宮招娣笑道:“姑娘,要不然咱再換一家?”
南宮招娣淡淡道:“江湖兒女哪裡有那麼嬌氣,隨便吃些,吃完了好趕路。”
“那行。“公孫軒應了聲後便又對著那掌櫃的說道:“掌櫃的,你先上四個餡餅兒。那豆花兒我自己去盛,你這裡我熟。”
掌櫃的又是過了老半晌才緩緩道:“那麻煩客官了。”
聞言,公孫軒便越過那炸餡餅兒的掌櫃,進了後廚。公孫軒進了後廚不久,那掌櫃便取過一個盤子,裝了四個餡兒餅後起身向南宮招娣這桌走來。瞧見掌櫃的起身,南宮招娣著實怔了一下。只見這掌櫃走路一高一低,他左腳一邁,露出來的是鞋子。而右腳一抬,則露出來的是一截木樁。
南宮招娣啞然,她心道:“想不到這掌櫃的竟身有殘疾,那公孫軒自己去盛豆花兒,想必也是為了照顧這走路不方便的掌櫃。”她剛想罷,公孫軒便端著兩碗豆花兒從後廚走了出來。
掌櫃的將餡餅兒放於桌上後,垂首道:“客官慢用。”旋即,他又一瘸一拐的行到了油鍋後,繼續炸起了餡餅兒。
“嘭”的一聲,公孫軒將一碗豆花兒放在南宮招娣面前道:“姑娘請用。”
南宮招娣從筷筒裡拿出雙筷子,便攪動起了那豆花,倒沒有要喝的意思。
公孫軒見狀笑道:“若是姑娘沒胃口,那便將那豆花讓給我,我這肚皮可餓的厲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