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軒聞言,恍然大悟,他回身探了探水護法的鼻息,又把了把水護法的脈搏後笑道:“還好,氣息平穩,並無大礙。”
旋即,公孫軒又起身行至女子身旁道:“不知姑娘芳名。”
“你倒還不依不饒起來了。”女子斜睨公孫軒一眼後淡淡道:“招娣。”
“招娣?”
“南宮招娣,怎的?”女子聽公孫軒沒說話,再一瞧,只見其正嗤嗤笑著。
女子見狀,微微蹙眉,冷臉道:“怎的,有多好笑?說出來,也讓我笑笑。”
公孫軒擺手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覺得這陽春白雪跟下里巴人加在一起,雖略顯不妥,但也是別有一番俏皮可愛。”
南宮招娣冷笑道:“你若是覺得不妥,那去找我父母說道,跟我掰扯些什麼。”說罷,她便垂首又向前彳亍行去。
但她還沒走兩步,公孫軒又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有什麼話講!”
南宮招娣臉龐上飛來些慍怒,語氣更是凌厲。
“這次,在下要說正事了。”
公孫軒忽的一正經,南宮招娣驀然一怔。
“不瞞姑娘,在下是覆族之人。而姑娘再往前走,那便是我覆族禁地,姑娘若是執意向前去,那在下可就不客氣了。”
南宮招娣聞言笑道:“我當你要說什麼,所謂禁地,此時此刻怕也是成了空無一人的廢墟了把。”
公孫軒心下一喜,他暗道:“這位姑娘果然知道些什麼。”
“正是因為如此,那在下更不能放姑娘向前走了。不僅如此,在下還要委屈姑娘隨在下回一趟舵裡。”
南宮招娣微笑道:“我不管你是什麼覆族,還是覆舵。想將那份霸道壓在我身上,痴人說夢。”
公孫軒笑道:“這事關乎我覆族數百條人命,按姑娘所說,那夜裡發生的事,姑娘應該有所目睹,所以還請姑娘助在下一臂之力。”
“不錯,那夜裡發生的事,我的確是瞧見了,但憑什麼要幫你?”
“據在下所知,百花宮位於北莽與遼國交界的極北苦寒之地。傳言那魑魅夫人性格怪癖,不僅自己深居百花澗裡,而且向來不允許門下弟子外出遊走於江湖。那為何姑娘你身為百花宮的人,竟來了這十萬裡開外的東州?”公孫軒一邊緩緩說著,一邊觀察著南宮招娣的神態變化。他發覺,自己一提及百花宮,南宮招娣的眸中就添了一份哀傷之色。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百花宮的私事,還輪不到你覆族來管吧?”南宮招娣的語氣雖仍是冷淡,但較之方才,已是柔和了不少。
公孫軒聞言微笑道:“我覆族當然沒有姑娘說的那麼蠻橫無禮,但姑娘既然插手了我覆族的私事,那姑娘的事,自然就與在下扯上了關係。”
南宮招娣低頭瞧了瞧小腿處的傷勢,忽的笑道:“若是我不說,恐怕今夜我也走不了了。”
“事後在下自當賠罪。”
公孫軒雖是含糊其辭,但南宮招娣已曉得了其中的寒意。她淡淡道:“不錯,我百花宮向來避世不出,但如今,百花宮只剩了我一人。所以,這規矩如何,那便是我說了算吧。”南宮招娣語氣雖淡泊,但其中藏著的無奈與愁緒卻是能令聞者感同身受。
公孫軒也是一驚,他道:“百花宮雖算不得名門大派,但宮內百十來人還是有的,怎的只剩姑娘一個了?”
南宮招娣自嘲一笑:“倘若我百花宮也是名門大派,或許就能逃過一劫了。”
“難不成……”公孫軒聽到此處,便有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