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老賣老,只會被埋進土裡。
況且董平也從未想過要做誰的頭目,若傅康川真有了那頂天的本事,他董平也未必不可以放下身段來輔佐於他。
“划船吧。”董平躺下來後說道。
龍天罡甩了甩腦袋道:“憑什麼你舒舒服服的躺著,要小爺我給你划船。”
聞言,董平又坐了起來說道:“你雖然早智,但卻生了個榆木腦袋。就憑你這點斤兩,還是別給我扎刺兒了,要不然宰了你。”旋即,董平輕彈手指,一道勁力便凌空打入了龍天罡的體內。
霎時間,龍天罡便倒在地上打起了滾兒。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瘙癢難耐。
“臭董平……嘿嘿…小爺…小爺遲早殺了你……哈哈……”
董平聞言不由得搖頭道:“這人吶,若是碰到了比在自己所向往方面,厲害的多的人物。即使不願意虛心去請教,那也該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看他是如何達到那個地步的。然後自己再取長補短,完善自身,已好來日能與其媲美,或者將其超過。而不是像你這樣只會大吼大叫,叫囂著些沒用的,這樣不但於事無補,還會令旁人對你多生厭惡。看來令尊對你的確疏於管教,那我便勉為其難,替他管教你一番吧。”
說罷,董平解開了龍天罡被他封住的穴道。但旋即董平一指輕點,又將龍天罡的啞穴給封上了。
也不曉得龍天罡對董平這番話聽進去了多少,只知道他惡狠狠的瞪了董平一眼後,便抄起船槳賣力的划起了船。
白駒過隙,轉眼已是恍惚兩日。
日頭還沒升起,一穿著樸素的婦人,便從端著一盆帶有血跡的衣衫,從一間破爛異常的房屋內走了出來。
若是這個時節去洗衣裳,那吃了晌午飯後休息小半個時辰再去是最好的。一來,水不冷。二來,人也精神。但這婦人不光反其道而行,單看其乾燥的朱唇,莫說早點,怕是連口水沒喝。
這個時候,路上的人還極少,但這婦人卻也是左避右閃,逃離著零星路人偷來的古怪目光。
忽的,一單手捧著的湯盅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這婦人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婦人見狀,忙的跪下來道:“賤婢拜見大當家的。”
中年男子一把將婦人託了起來後道:“劉家弟妹,你這是做什麼!咱們這蕭家上下都是以兄弟姐妹稱呼,我雖是當家的,但也萬萬受不了你這麼大禮啊!”
婦人低頭道:“蕭當家的您能留我們夫婦在此,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我自當要懂得禮數。”
且說這中年男子正是蕭家的當家蕭孟支,而這婦人便是劉夫堂的妻室了。
蕭孟支苦笑道:“弟妹,我知道將你們夫妻二人安排到那破爛屋子裡是我做的不對,你有怨言也是應該的。但這也不是我一人能做的了主的,我雖身為當家的,但要做個什麼決定,那也不得不聽家中長輩們的。”
劉妻微笑道:“當家的嚴重了,我並無半點怨言。誠如我剛才所說,蕭當家的能收留我與夫堂已是天大的恩德,我與夫也不會因為房上蓋著的是破瓦還是琉璃而報怨些什麼。”
蕭孟支點頭道:“我曉得你們夫妻二人都是實誠厚道的人,夫堂也是被人冤枉的,你放心,待夫堂的傷養好了,我自當將他調回來繼續做我的助力。”
說罷,蕭孟支奪過了劉妻端著的木盆道:“這些衣服不用洗了,我一會兒派人送來新的,這盅裡盛著的是我命人燉好的魚羹。夫堂雖然嘴不方便,但也不能總喝那清粥。”
劉妻聞言又是一跪,她連連叩首道:“多謝當家的!”
蕭孟支嘆氣道:“這是做什麼!弟妹你快起來,我還有事兒囑咐給你呢!”
旋即,劉妻起身道:“當家的儘管吩咐。”
“這天真藍。”一人口齒不清的說道。
當劉妻離那破爛居室還有十幾丈遠時,便瞧得劉夫堂正坐在門檻上呆呆的抬頭望著。劉妻趕忙抱緊那湯盅跑了過去說道:“你怎麼出來了,不在屋裡好好躺著?”
劉夫堂看了她一眼後,忽的咧嘴笑道:“餓。”
劉妻聞言,眼中的淚跟心中的血一併疼的淌了出來。劉夫堂也不曉得在那閆家受了什麼折磨,這回來後,一清醒便顯得有些痴傻。這大概也是蕭家為何將他安排到這裡,把他當做棄子的緣故吧。
劉妻將那湯盅遞給劉夫堂後說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個勺子。”說罷,劉妻便側身進了屋子。但當她出來後,劉夫堂已然將盅裡的魚羹喝掉了一半。
劉妻抹去眼淚,將勺子遞給劉夫堂後溫柔道:“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