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你若不從實招來,那本捕現在變結果了你。”鐵捕冷聲道。
董平笑道:“若是我不說,那鐵捕大人便要宰了我,那便說明鐵捕大人心裡早已認為我有必死之罪。既然如此,那我說與不說,倒沒什麼兩樣了。”
聞言,鐵捕掌心一動,那黑鏈就將董平的雙臂連帶著身子捆了個結結實實。鐵捕牽著黑鏈說道:“你若是乖乖跟著本捕,那本捕指不定還會放你一條生路,但你要是搞什麼花樣……”
鐵捕一語未閉,董平便不耐煩的打斷她道:“曉得了,曉得了,若是我搞什麼花樣,你便把我也搞出花樣來。”
“切。”鐵捕冷哼一聲,便牽著董平往巷外而去。
走在熱鬧的街市上,來往行人瞧見董平,皆是駐足而視,指指點點。
董平笑道:“鐵捕大人,你這遛狗也沒這麼個遛法不是,你算行行好,將這鏈子給遮掩起來。”
鐵捕聞言冷聲道:“罪人,犯人,都是人。不會因為他們做了什麼,就改變了他們是人的這個本質。本捕現在牽著你,你便是牽人。若是你自己想當狗,那本捕也沒有辦法。”
“大人說的在理。”說罷,董平便不在言語了。
鐵捕心中暗道:“伶牙俐齒的囚犯我不曉得見過多少,就憑你倒是還嫩些。”
但還沒走多大一會兒,董平竟快步來到了鐵捕身前,旋即,他竟扯開步子高速跑了起來。董平突如其來的這麼一跑,鐵捕險些被帶了一個趔趄。
“停下!”鐵捕一聲厲喝,又將周圍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人們仍在指指點點,但這一次他們取笑的卻是鐵捕。眾人口中所議論的無非是,這堂堂一個捕快,怎的被一個囚犯給扯著跑起來了。
黑鐵面具下的俏臉微紅,鐵捕被董平帶著往前跑了幾步後,她才運轉真氣,拉停了董平的腳步。這一停下,鐵捕登時便用短刀劃過了董平的脖子。這一刀劃過,就瞧見董平脖子上出現了個一寸長的小血口子,殷殷往外滲著鮮血。
“這一次算是個教訓,本捕說過,你要是敢搞什麼花樣,那本捕當下便結果了你。”
董平歪著腦袋,將脖子上流出來的鮮血蹭在了肩膀上後微笑道:“鐵捕大人,你這是錯怪我了。我可是聽了您的話,才這麼做的。你瞧,你將我這個犯人牽在身後,保不準我會對您的後背做些什麼。我這往前跑,一來是能讓您好好監視我。這二來,您也能省些力氣不是?”
鐵鋪聞言,嗤笑道:“那本捕倒是錯怪你了。”
董平點頭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這句話,留著你坐牢時,再自己好好琢磨吧。”說罷,鐵捕將手中握著的鐵鏈一圈圈的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旋即,她便貼在了董平的身後,“如此一來,本捕算是給足了你面子,但也奉勸你好自為之。”
董平回頭俯視了一眼後笑道:“誒呦我說鐵捕大人,您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個滿是胸毛的大漢,但您這小身板看起來,到不像是個長胸毛的。”
“切。”
鐵捕將纏在董平身上的鐵鏈又是一緊,疼的董平呲牙咧嘴。
“走。”
一晃眼的功夫,二人便行了小半個時辰。董平不禁問道:“鐵捕大人,您這是要帶在下去哪兒?剛才,可過了衙門了。”
鐵捕淡淡道:“出城。”
董平聞言皺眉道:“鐵捕大人難道是要在城外處決了我?”
鐵捕冷笑道:“本捕是為朝廷當差的,怎會隨意用私刑。之所以不將你關在衙門的大牢裡,是因為你的罪名太大,本捕要親自押送你回臨安天牢。但你現在放心,你只要安守本分,那本捕現在便不會動你。”
董平笑道:“那在下先謝過鐵捕大人您了,但在下心中有一處不明,想向鐵捕大人您請教。”
“廢話就憋在肚子裡。”
董平聞言壓低聲音說道:“這是自然,在下想問,鐵捕大人將我書院中的小師叔綁到何處去了。”
鐵捕淡淡道:“書院的訊息倒是靈通。”
董平微笑道:“並不是書院的訊息靈通,而是鐵捕大人您太過於招搖過市了。當時書院雖腹背受敵,自顧不暇,但想要在北莽打探到一個人的行蹤,還是極為容易的。”
鐵捕笑道:“既然你曉得那竇懷生落在了我的手裡,那就更應該曉得,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董平聽罷,滿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鐵捕大人您立下了如此大功,竟然還遊走於街頭幹這等抓賊的低階行當。”
鐵捕聞言,驟然抬腿,朝董平腿窩裡蹬了一腳說道:“你這等人,怎又曉得什麼是表率,什麼是事必躬親!”
董平穩了穩因受擊而不停晃盪的身子後淡淡道:“原來如此,但為何我書院打探到的訊息是,曾在不久前,瞧見了我家小師叔跟一女子一起,被一男子擒著曾在蜀中出現過?”
鐵捕聞言心中一沉,她不禁想起那些
曾被人當做階下囚,帶著東奔西跑的日子。她冷冷道:“你這殺了書院院長的書院叛徒,竟然還能知曉這些。”
董平微笑道:“看鐵捕大人您說的,您好歹也是朝廷出身,難不成就連在下是個替罪羊也看不出來?退一萬步講,我要是能殺了書院院長,又怎會栽倒鐵捕大人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