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漣漪從他雙爪之間盪漾開來,本來是朝他來的碎鐵暴雨,轉眼間又對著董平猛攻而去。
董平暴退兩步,十指飛揚,指氣化刀飄飄灑灑間,才為自己開出了一條生路。一招之下,高低已見了分曉。這洪山全的境界修為雖與董平不相上下,但其在煉心境已浸淫多年,他對真氣的操控全然是董平比不了的。
這時,從高山全的身後傳來一聲大喊那:“董大哥,我來助你!”
只見滿煉烏漆抹黑的平延宗正舉著馬勺,如臨大敵的盯著洪山全。他這一喊,洪山全不由得分了一絲神。董平喜道:“好小子!”
與此同時,一縷真元氣被董平猛然射出。這一指,應算的上董平最凌厲的攻勢了。
洪山全猝不及防的凝氣為盾護在身前,但董平這一指可不光是鋒利,還有來自霸道無上篇的真氣壓制。
陡然間,洪山全的左肩就被射了個稀爛。
董平趁這當口,趕緊閃身躍起,兩步來到平延宗身前,夾起他就往山下跑。
這洪山全雖被他傷了,但他本身的真氣已所剩無幾,再纏鬥下去,必死無疑。
洪山全暗自心顫,董平打入他體內的那倒指氣,此時竟正在他的手臂中亂竄,切割。過不了一時半刻,這道指氣定會侵其臟腑之內。他心下一橫,當即自斷左臂,滿面猙獰的又朝著董平追去。
山路之上,快馬奔襲。
公孫軒一言不發,滿臉的急躁。他後面的少女卻是嘻嘻笑道:“馬兒快些,再快些。”
公孫軒不耐煩的說道:“我要去救人,你跟著我幹什麼?”
少女笑道:“你以為本姑娘真的是要跟著你啊,你要去救的那人本姑娘也認識。你既然能去,那本姑娘怎就去不得了?”
公孫軒怎的都想不到,舵裡竟對他與董平下了水火追殺令。要是隻對他自己還好,現在加上了董平,他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且說董平帶著平延宗已來到了廟前,董平忙到:“快去將你師父叫醒!”
平延宗拍拍腦門道:“我也是才想起來,今天是師父神遊太虛的日子,他若是睡不夠十二個時辰,怎麼叫他都是醒不了的 。”
說話間,那洪山全已至二人身後十丈之處。
董平將平延宗扔了出去,轉身奔襲洪山全。
洪山全雖斷一臂,但他卻如同條野狗,越傷越勇。
董平直接將剩餘真氣聚到嘴裡,張嘴就向洪山全咬去。洪山全滿目猩紅,他一爪拍向董平的天靈,董平反身一咬竟狠狠的咬住了洪山全的手腕。
洪山全嘶吼一聲,他發了狂似的狠狠踹著董平的肚子。
佝僂在角落裡的平延宗被嚇壞了,這還是鬥武嗎?這分明是兩隻野獸在捨命廝殺。
董平終於是忍不住,一腳被洪山全踹到在地。
正當洪山全要上前一招結果了董平時,一道黑芒突然從天外而至。“嗖”的一聲,橫亙在董平與洪山全之間。
洪山全看著從天而至的此物,不由得倒退兩步,他活了幾十年,也從未見過有此等神異的景象。
董平更是激動道:“驚雪!”
那飛來之物,赫然就是驚雪刀!
這時,從廟裡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哀嚎,“誒呀呀,該死該死,怎麼有一把刀斬了貧道上天的路!”
此聲震顫寰宇,宛如滾滾天雷降世。
平延宗回過神來喜道:“師父!”
那洪山全咯噔一下,聽那屋中之人弄出來的動靜,就算再來一百個洪山全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登時,他轉身就跑。
董平一張手,驚雪刀輕吟一聲,落入董平手中。感受到手中的厚重之感,董平此時方才感覺出來,這驚雪刀渾然像個活物。
董平目光一寒,他奪身而起,手持驚雪,不由分說一刀斬向洪山全。
洪山全還來不及哀嚎,就被驚雪一分為二。董平朗聲讚道:“好驚雪!”
突然,王老道一把就推開了屋門,他眼中含淚,罵罵咧咧道:“是哪把畜生刀,斬了道爺的登天路!”
忽而,他看到董平手上的驚雪,當即走上去一指它道:“畜……!”哪個牲字兒他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王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其聲比守了幾十年活寡的女子,還要淒厲許多。
董平疲累的坐在地上道:“你師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