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微微愣了片刻的神,隨後微笑道:“當真。”
“哦,幹活吧。”崔爺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後,便雙手插袖,迷瞪著眼曬起太陽來。冷飄飄壓低聲音警惕道:“崔爺為何要問你年齡籍貫,你不覺得他說的太刻意了些,就像是有人指使他問的一般?”
董平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崔爺不過是年紀大了,願意跟人拉家常而已。”說罷,董平便去餵豬了。
冷飄飄眉頭不展,心中仍有擔憂。但她瞅一眼正笑眯眯餵豬的董平卻驟然又安心下來,“聽他的,總沒錯的。”冷飄飄如是想到。
西山日薄,整個千島府卻將那稀薄的餘暉給散發出了別樣的神異。此時的它,就宛如鑲嵌在大理與大宋交接處的一塊光芒四射的寶石一般惹人憐愛。
但在千島府中,卻有一座島因為生長於島上,宛如蓬蓋的棵棵參天大樹,而喪失了能看到這番景色的機會。
忽的,一個小小的人影踏上了這座島嶼。他正於島上行走時,一聲厲嘯卻突然於他頭頂響起。旋即,一隻蒼鷹便朝著那身影俯衝而下。蒼鷹那能撕裂牛羊的舉爪展開到了極致,而那小小的身影與其比起來,還沒有那蒼鷹的一張爪子大。
蒼鷹正以為自己這番捕獵勢在必得之時,卻突然聽得底下那人淡淡道:“聒噪。”那話音未落,一個白嫩的拳頭便砸在了蒼鷹的身上。
登時,那蒼鷹便哀鳴兩聲,丟盔卸甲的倉惶逃竄而去。隨後,便聽得有人在樹梢上冷聲說道:“誰?”
“小爺才剛走兩日,你們就不認識了?真該死!”
聞聲,四道人影便從那樹梢一躍而下。
四人齊齊跪下道:“屬下參見天罡少爺。”
且看那方才一拳打退那蒼鷹之人,正是當日與董平交過手的那娃娃,龍天罡。
“我爹呢?”
一人抱拳道:“稟報天罡少爺,老爺現在正在府中。”
“知道了。”龍天罡說罷,便揹著手老氣橫秋的穿過四人往前走去。而當四人正欲起身時,龍天罡卻猛的回頭道:“跪著。”
四人聞言當的是噤若寒蟬,便一聲不發的跪了下來。
走到這座島嶼的深處,便能瞧得一道奇觀。只見在那島心處,有六棵十幾人才能合抱的巨樹均被削去了樹冠,而取代那碩大樹冠的,則是一艘約有五六十丈之長的巨大船隻。但這條船隻應該只是個擺設,因為在那甲板之上還兼有用磚石壘砌成的亭臺樓閣。
若是讓這艘船下水,不沉還倒說不過去了。但這般建築,也卻是堪稱瑰麗。也不曉得建造這空中樓閣,耗費了多少人力財力。
龍天罡仰頭看看那空中樓閣,便腳踏巨樹,噔噔幾步就躥了上去。來至甲板之上,便瞧見建造於其上的這座庭院倒是與尋常庭院無異。
兩個看門的護衛一瞧見龍天罡便笑臉相迎道:“天罡少爺。”
龍天罡微微點頭,隨意應了一聲後便進了庭院。龍天罡一進庭院,就與一姿態甚美的婦人撞上了。
那婦人一瞧見龍天罡,伸手就捏住了他腦袋上扎著的那個小辮子道:“天罡,你可算回來了,當孃的都想死你了。”
龍天罡聞言,便一把摟住了那婦人道:“二孃,你可要為天罡做主啊!”
那婦人聞言皺眉道:“天罡,是誰欺負了你?二孃這就去將他的皮扒了!”
龍天罡揉揉雙眼,做出一副委屈狀道:“還是算了,二孃不能給天罡做主。”
“二孃不能,那便去找你爹!”說罷,這婦人便拉著龍天罡朝庭院深處行去。不多久,二人便來到了那後花園裡。
只瞧得這後花園雖小了些,但五臟俱全。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一樣都沒得少。而此時正有一男一女,在那小橋上打著情罵著俏。拉著龍天罡的那婦人見狀登時便豎起了秀氣的雙眉,破口大罵道:“龍正風!你兒子都被人欺負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玩兒女人!”
且瞧那男子身高八丈,肩寬腰窄,生的是一副好身板。他正在那女子身上摸索時,忽聽背後傳來的厲罵聲,登的是將那女子推到了一邊,然後又對那女子小聲道:“你先走,等晚上哥哥再來找你。”
那女子走時,回眸瞥了那男子一眼道:“老爺,你可真是不知羞。你的年齡都能當人家爹爹了,怎還自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