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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的手往下一摸,一顆蓮子便被他夾在了指間。他把蓮子塞進嘴裡,一邊津津有味的嚼著,一邊看著那江上正比斗的幾人笑道:“你怎麼看?”
“跳樑小醜而已。”老頭兒旁邊一男子說道,只瞧這男子身著一身灰意,頭髮也蒙著一層薄薄的灰意。他長相平淡無奇,但有一點卻與眾不同。他蒙著雙眼,用一條黑布。但儘管那條黑布緊緊箍了好幾圈兒,但好似仍能感受到從那黑布之下,傳來的攝人目光。
矇眼男子話音未落,便瞧得一道劍氣從那白帝城上射下,登時便洞穿了其中一人的腦袋。噗通一聲,那人的屍體落入水中,鮮血翻湧,眾人譁然。
這一人死去,他們這五子戲獅陣也隨之瓦解。那拄拐老者暗道一聲不好,便瞧得呂純陽一飛劍陡然便貫穿盡了他的身子。
“我命休矣!”拄拐老者嗟嘆一聲,便身子一沉,咚的一聲,掉入了江中。但呂純陽的飛劍仍是不依不饒,剎那間,便瞧得那細長飛劍,來回在眾人的身體中穿過。
接連幾聲巨響後,就瞧得眾人通通落入了江中。呂純陽長吁一口氣後,還劍於鞘。此時,人群中已是吵成了一鍋沸水,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他們大多談論的是,這江南八仙怎的今日內鬥了起來?
這時,便有不明真相的人,對著站於江面之上的呂純陽大喊道:“呂道長,你為何下手如此歹毒!連自己自己的手足好友,都下得了如此毒手?”
呂純陽淡淡道:“貧道倒是想問問,貧道到底下何毒手了?”說罷,呂純陽一揮大袖。一道勁風登時襲出,霎時間便在這江面上掀起了一道滔天巨浪。這江面一掀開,便瞧見正在下面飛快遊動著的拄拐老者四人。
且說方才那遠在數百丈之外的李閔濟一指飛來,便殺死了那耷拉嘴後,拄拐老者便明白他們遠非李閔濟的對手。隨後呂純陽刺他們的那幾劍,也僅僅只是刺穿了他們的衣服而已。
但就在感覺自己沒死的那電光火石之間,這拄拐老者便想到了個應對的方法,那便是裝死掉入江中,然後逃走。這樣既不會失了顏面,又能將眾人的目光引到呂純陽的身上。其餘幾人倒也是同心同德,當拄拐老者喊出那句“我命休矣”後,眾人也盡皆效仿,紛紛裝死落入江中。
但沒成想,呂純陽一袖揮下,便撕開了他們的那塊遮羞布。這一見自己在眾人面前出了醜,拄拐老者等人當的是不敢耽擱,紛紛將真氣運到極致,一溜煙便踏水而走了。
矇眼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他淡淡道:“什麼江南八仙,我瞧是江南八醜還差不多。”
老頭本正咯吱咯吱的嚼著蓮子,聞言嘿嘿笑道:“不錯,不錯。兄弟說的極是,真當是跳樑小醜。”
這時,呂純陽已是將眾人的嘴臉都看的真切。他自嘲一笑後,便縱身又向那白帝城奔去。
李閔濟正坐在城門樓子上,與那韓湘子交談甚歡。一瞧見呂純陽來了,李閔濟便微笑道:“當年呂道長曾於劍道之上,對我有點撥之恩。今日,這恩情便算是還了。”
呂純陽聞言笑道:“劍神言重了,今日之事,貧道先謝過了。湘子,下來吧。”說罷,韓湘子依依不捨的看了李閔濟一眼後,便躍下了城樓。
李閔濟道:“道長以後還是安心求道,這入世的煩心事,道長便莫要多管了。”
“劍神言之有理,但貧道還是想多問一句,當年三派滅門慘案,到底是不是劍神所犯下的?”
李閔濟眉頭微微聳起,他淡淡道:“真相如何,當真值得道長追問麼?”
呂純陽微笑道:“貧道只是想求一個心安理得。”
李閔濟點頭道:“道長還是一如往昔般認死理,但若是我說了,道長難不成真的會相信?”李閔濟說罷忽的笑了起來,他喃喃道:“我自己都不相信。”
“只要是劍神說的,那貧道便相信。”
李閔濟大笑道:“那好,我便告訴你,當年三派的滅門血案,與我無關。”
呂純陽聽罷,略做躊躇了一番後道:“那劍神又如何解釋,在那三派慘遭滅門的那夜裡,當地均有人曾見過閣下?”
“道長如此問,那便是不相信我了,那多說無益。”李閔濟冷冷的說道,他的神情中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失望。
呂純陽聞言道:“慚愧,是貧道多言了。”說罷,呂純陽轉身便走,韓湘子緊隨其後。
李閔濟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呂老道,到底還是缺了些什麼。”
且說呂純陽與韓湘子正行走于山間時,呂純陽突然說道:“湘子,你的仇人,貧道可能是尋不到了。”呂純陽忽然相對韓湘子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還是看開些的好。但隨即,呂純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暗道,自己怎的也泯然眾人矣了。自己要是說這話,豈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韓湘子微笑道:“道長不必自責,這件事本來就與道長無關。而且
我相信,天道好輪迴,善惡到頭終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