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留步!”竇懷生在那女子身後大喊道。
那女子聞言卻是跑的更快,喊的聲音更大了。竇懷生見狀便不再說話,悶頭朝她追去。這女子的腳力竟然絲毫不輸竇懷生,再加上他對村子的熟悉。在與竇懷生的追趕之間,她竟隱隱有將竇懷生甩掉的意思。
竇懷生見狀,忙用冰掌蓋住自己的額頭。隨即運起真氣,瞬間便提快了速度,來到了那女子身後。
“姐姐,我不是壞人。”竇懷生開口道。
那女子聽得竇懷生的聲音近在咫尺,便猛的轉過頭去。當她看到在已追上自己的竇懷生後,當即大叫一聲,隨後竟當場昏了過去。
竇懷生忙的停下身子,他蹲下來探了探女子的鼻息道:“還好,只是昏過去了。”隨後,竇懷生便用自己仍是冰涼的手掌蓋在了女子的額頭上。旋即,女子便緩緩睜開雙眼醒了過來。這女子一醒,就坐在了地上,用手指著竇懷生咯咯的笑了起來。
“姐姐,我不是壞人。你能告訴我,是哪裡殺人了?”
女子聞言不語,仍是在咯咯傻笑著。
這時,竇懷生手中所握長劍之上的布條,因為剛才他極速跑動,竟滑落了下來。刺眼的劍光霎時間便落在了女子的臉上,那女子面色一變,便哇哇的大哭起來。她的身子顫若篩糠,口中還不住的說道:“殺人啦,殺人啦……”
竇懷生趕忙將劍收了起來,他仔細打量女子一番後不由得心道:“這位姐姐身上穿的是極為不合體的衣服,其樣式倒像是小孩兒穿的。看來她應是因年幼之時看到了有人用劍殺人,才被刺激成了現在這般瘋癲模樣。這些年,真不曉得她是怎麼過來的。要是師父在這裡,定有辦法根治這位姐姐的瘋病。”剎那間,竇懷生的心思百轉。但他想的多半,都是感懷面前的這個女子。
“姐姐,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弄些吃的來。”說罷,竇懷生便起身走了。而那女子還是滿眼呆滯,只不斷的重複著殺人了這三字。
竇懷生本想著是殺只鵝來烤著吃,那些日子他跟隨李閔濟在江湖遊蕩,可沒少幹這些事。但當他擒住一隻大鵝,想要斬斷它的脖子時,跟隨那大鵝的一群小鵝卻搖著身子來到竇懷生面前想要啄他。
“我這般做,跟在那位姐姐面前殺人的人有何不同?”心中這麼一想,竇懷生便鬆開了那大鵝的脖子。旋即,那大鵝就在竇懷生的腳面上用力的啄了一口。隨後,它便又大搖大擺的領著那群小鵝走了。
腳上這一吃痛,竇懷生便回過味兒來,自己的這肚子可還正餓著呢。無奈之下,竇懷生便又在這村子裡尋摸起啦。
竇懷生的運氣還算不錯,這不到片刻,他便在一戶庭院中摘了不少橘子,順便還拿了兩個大鴨蛋。當滿載而歸的竇懷生回去時,那女子仍乖乖的坐在那裡,不過這時她已然轉哭為笑。
看著女子笑,竇懷生也笑了起來。他將幾個橘子剝開放在女子面前道:“姐姐,你先將這幾個橘子吃了,我去借用一下別人家的鍋灶煮了這兩個鴨蛋。”
女子一瞧面前的橘子,兩隻鑲嵌在滿臉泥垢中的明亮大眼便閃爍起來。她猛的抓起那兩個橘子,就囫圇個的塞進了嘴裡。
“姐姐,你慢些吃,這橘子還多呢。”說罷,竇懷生便拿著兩個鴨蛋走進了女子身後的庭院裡。
當竇懷生走進院子後,那女子卻是將嘴裡塞著的橘肉全都吐了出來。
“呸,呸!這小子倒是個好騙的肥羊。”女子自語道,此時她的眼眸中已絲毫沒有了方才的痴傻。
且說竇懷生剛在鍋裡添上水,就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不好!”竇懷生雙眼一凌,忙的提劍走了出去。但當他來到院外後,卻發現這裡已沒有了那女子的身影。正當竇懷生左右環顧時,忽而聽得四面八方傳來了蚊蟲震動翅膀的嗡嗡之聲。
竇懷生循聲看去,只瞧得一隻馬蜂正殺氣騰騰馮朝自己衝了過來。竇懷生瞬間出劍,便將那馬蜂的翅膀削去兩隻。
“那姐姐到底哪兒去了?”竇懷生看了看地面,只瞧得除了他的腳步外,還有兩行較小的腳步朝庭院而去。而那腳步一到門口便戛然而止了,竇懷生不由得抬頭往牆上看去,但卻是一無所獲。
而這時,竇懷生突然聽得頭頂傳來一聲雷鳴。看這清朗的天氣,正當午時,日頭還正明朗火辣,哪裡有下雨的跡象?
察覺此番異動,竇懷生猛的就仰頭望去。他只瞧得一片碩大的黑雲正朝自己的頭頂壓來,那黑雲一邊往下落,還一邊發出轟然巨響。
“這,這是馬蜂!”竇懷生登時便大驚失色。只瞧那片遮天黑雲,竟是由成千上萬只馬蜂凝成的。要是被它們蟄上一下,還能了得?竇懷生陡然便拔腿朝前狂奔而去,但那群馬蜂卻是窮追不捨。
竇懷生橫握長劍,高舉頭頂。霎時間,他便將那劍給轉了起來,形成一道劍光屏障,護住了自己的頭頂。
而這時,一條烏黑的河流突然就在竇懷生前方的道路上湧動了起來。竇懷生定睛一瞧,便心道:“怎麼又來了如此多的老鼠?”
只間那滾滾流動的烏黑河流,竟不曉得是由多少隻老鼠組成的。這群老鼠此時正呲著鋒利的門牙,朝竇懷生衝殺過來。
“這群馬蜂此時我都不見得能應對下來,怎有來了一群老鼠。”竇懷生心中無奈,只好轉頭往回跑去。但他這一轉身,卻發現自己的後路也被堵了。堵住他的不是別的,正是那群鵝鴨。但此時這群鵝鴨的數量也明顯多了起來,大略一數,竟有兩三百隻。
竇懷生心中一凌,其手中的劍剎那間便光芒大盛。與此同時,竇懷生的眼前卻是一黯。
“不行,若使出那招,我定然會當場昏睡過去。”竇懷生心道不好,他甩了甩腦袋,身子一拔,便跳上的牆頭。他剛剛站穩,那群馬蜂便朝他的頭頂撲了過來。竇懷生將手中的長劍揮舞的虎虎生風,那閃動的劍影,就將他的身子密不透風的護了起來。
與此同時,就聽得宛如冰雹落地的乒乓之聲不絕於耳。
那群馬蜂宛如瘋了一般的,前仆後繼的朝竇懷生飛去。轉眼間,那地上便落了一層馬蜂的屍體。
“不行,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累死在這裡。”
但再瞧一眼正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老鼠,竇懷生心中一黯。他抬起此刻匯聚著土黃色光芒的左手,心中暗道:“只能殊死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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