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張元生啐出一口唾沫道:“就這點痛楚,家常便飯罷了!”說完,張元生竟猛然打出一拳,朝林三川的胸口擊去。林三川一手擋下張元生的拳頭,又伸腿向張元生欲要踢來的腿蹬去。
張元生雙眼微眯,登時便抬起左拳,擊向林三川的面門。正當張元生以為自己這一招必中之時,他的身子忽的一輕,旋即便重重的摔落在地。
林三川冷冷道:“還沒學會爬,便想著怎麼跑了?你本事不大,心倒是不小。”林三川嘴上雖這麼說,但心中卻是感嘆無比。這張元生的領悟能力著實是上人之資,不僅能活學活用,更會舉一反三。其筋骨與心智,皆是練武的好材料。這世間不曉得有多少在文,在武之上都極有天資之輩。奈何其出身貧寒,無法得到良師教導,最後不得不泯然眾人矣。
林三川慶幸自己遇到了董平,慶幸自己跟隨董平去了燕臨。要不然他現在,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戍北城士兵。這張元生既然有天分,林三川起了點撥之心。
彈指間,半個時辰便悄然而過。
只看得張元生已是滿身大汗,氣喘吁吁。而林三川倒是氣定神閒,並沒有展露出多少疲態。林三川橫斬一掌道:“看這一招!”
張元生伸出雙臂,護住面門,硬抗下了林三川這一招。
“這一招是實招。”
林三川笑道:“好小子。”
只是斷斷的半個時辰,張元生竟已能看破林三川招式間的虛實之分。林三川十六從軍,如今已是十年。他在這拳腳功夫上,自也是浸淫了十多年,但今日竟被這從未習過武的少年一朝看破。這不是武學奇才,又是什麼?
林三川放下手道:“行了,休息休息。”
張元生則笑道:“休息就不必了,來看看我的這招聲東擊西的功夫如何!”其話音未落,林三川便瞧得張元生一拳就向自己的面門擊來。剎那之間,林三川的目光便上下一掃,將張元生的動作盡收眼底。
瞧得張元生右腿有動作,林三川準備攻向張元生的右腿。撥開張元生的拳頭後,林三川便一掌落下。張元生見狀,非但沒收腿,而是繼續朝上踢去。林三川一掌打在張元生的腿上後,便暗道中計!
只見張元生的右腿被打在地上後,他並沒因此摔倒,反而是借其力,飛速的抬起了自己的左膝。
一聲悶響傳來,林三川暗自咬牙,但面色仍是淡然的說道:“不錯,這一招算是我敗給你了。”張元生旋即就一蹦老高,歡呼雀躍起來。
“他孃的,這小子怎的往要害出下手!幸虧在少林時,老子曾討教過幾招鐵襠功。”林三川正想著,忽然聽得一旁傳來了咕嚕咕嚕之聲。他扭頭看去,只見張元生正捂著自己的肚子。
林三川暗道:“這小子保準一天沒吃飯了,這一把瘦骨頭,怎能扛得住這麼練。”想罷,林三川便開口道:“你等著,我下江去撈幾條魚。”
張元生聞言笑道:“這事兒就不由師父動手了,讓徒兒來!”說罷,張元生一縱身,便一個猛子扎入了江水之中。
林三川久久沒回過神來,聽得方才張元生喊他師父,他當的是震驚不已。過了片刻,林三川回過神來自語道:“有這麼個徒弟,倒是不錯。”
那張元生下水沒多久,便潛了上來。此時他的雙手各扣著一條大鯉魚的魚嘴,張元生手上一用力,便將那兩條魚甩到了岸上。
“師父,你的身上帶火摺子了嗎?”
林三川擺手道:“沒帶,但不妨事,為師自有辦法。”
林三川心中一樂道:“這為人師,說話就是這個腔調吧?”張元生上了岸後,林三川便對他說道:“徒弟,你去拾些乾柴回來,其餘的為師來想辦法。”
“是,師父!”張元生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過了半晌,張元生走了回來。見他兩手空空,林三川便皺眉道:“柴呢?”
張元生抓抓腦袋道:“這江邊哪裡有乾柴。”
林三川恍然大悟,心道是這麼個道理。
“無妨,為師自有辦法。”
說罷,林三川便攤開了手。沒過片刻,林三川的掌心便冒起白煙來。
“嚯!”張元生自當是大呼驚奇。隨後,林三川一甩手,他掌心的白煙便散去了。空留他那宛如通紅烙鐵的掌心,張元生動容道:“師父,你這是什麼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