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陽點頭道:“貧道自然會去的。”
“好,好。”樸鐵灼不在意的一笑。
冷秋行見狀道:“呂道長旅途勞頓,樸二老爺還不快去備上一桌酒菜來為呂道長接風洗塵?”
呂純陽笑道:“如此甚好,吃飽喝足了,貧道也能儘快趕往湖州的武當山。”
樸鐵灼聞言一愣,他沒想到這呂純陽辦事竟然如此雷厲風行。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呂純陽又對何仙姑道:“照顧好藍小友,我自會在樸老爺壽宴當日趕回來。”
何仙姑臉上並無波瀾,她早已習慣了呂純陽的急性子。
……
……
一男子輕輕推開了一間大屋的房門,這男子身材敦實,面白無鬚。他推門而入後,就聽一疲倦的男子聲音道:“是鐵溫吧。”
敦實男子道:“是,大哥。”
這男子正是樸家三爺,樸鐵溫。
樸鐵溫應聲後,一花白頭髮的男子從裡屋中走了出來。這男子長的與樸鐵灼倒是有七八分相似,不過他卻是比樸鐵灼老了不少。這男子就是當今樸家家主,也是當年大真劍派的掌門人,樸鐵涼。
樸鐵涼緩緩走到樸鐵溫身前道:“鐵溫啊,你說是不是他回來了?”
樸鐵溫搖頭道:“聽韓湘子所言,倒像是他,不過當年璞兒明明一劍刺透了他的氣宮,他是絕沒有辦法修成那麼高明的劍術,能把韓藍二人傷到如此地步的。”
樸鐵涼的雙眼中好似蒙著一層陰霾,讓人無法透過他的眼神,讀懂他的思緒。
“那孩子天資聰穎,倒是可惜了。”
樸鐵溫笑道:“要怪就只能怪他們外姓人找死,與我們無關。”
樸鐵涼聞言微笑道:“那你覺得會不會是吳顏武在推波助瀾?”
樸鐵溫搖頭道:“我覺得不是,吳顏武當年逃離武當山後,去了燕臨,在鹿嶽書院中謀了個生路,這我們都是知道的。而如今鹿嶽書院遭逢大變,吳顏武根本走不開。而且若是吳顏武想來尋仇,早就來了,何苦要等到今日我樸家在金陵站穩腳跟後呢?”
樸鐵涼拍了拍樸鐵溫的肩膀後感嘆道:“我們兄弟三人中,還是老三你想事最為周全。如今我不怕吳顏武也不怕被他帶走的那少年,就怕呂純陽。呂純陽這個人嫉惡如仇。若是來尋仇的真是那少年,而他又碰巧被呂純陽逮到了。那我樸家與那少年,都免不了要遭受呂純陽的怒火。畢竟,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我樸家而起。”
樸鐵溫笑道:“這事大哥放心,二哥已將我們編排的摧眉子一事告訴呂純陽了,他現在正準備去武當山呢。”
“哦?那洪武道觀那裡安排的如何了?”
“均真人早已仙逝,現在洪武道觀主事的是想來與均真人不對付的無魁子。他如今,巴不得往均真人臉上抹黑呢,所以洪武道觀的事,大哥儘管放心。”
樸鐵溫話音剛落,樸鐵涼渾濁的雙目中忽而閃爍出一道精光,“在呂純陽回燕臨之前,定要將那人格殺勿論。”
“是。”
樸鐵灼擺好了酒菜,三人正在吃喝。呂純陽吃,樸鐵灼與冷秋行喝。呂純陽的筷子在飯菜與嘴唇間來往個不停,他視若無人一般的將一半的飯菜給掃進了腸胃裡。冷秋行甚是不快,他與這老友已有半年多沒間,本想著借樸鐵涼的壽宴,與其好好敘敘,但沒成想二人一見便是劍拔弩張。而一旁的樸鐵涼倒是滿不在意,反而一個勁兒的誇讚著呂純陽。
呂純陽明顯還沒吃飽,屋外就傳來了敲門聲。樸鐵灼登時陰沉下了臉,轉頭對外喝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與貴客相聚之時,不得前來打擾。”
敲門那人道:“回二老爺,是有人來找冷莊主,來人是兩位姑娘,她們還說是冷家山莊的人。”
聞言,呂純陽的筷子戛然停在了半空中。隨後,他將筷子放下,敲了敲腦門道:“哎呀,瞧貧道這記性。秋行,是飄飄跟清池來。”
“嘭!”
“胡鬧!”冷秋行陡然拍桌而起,那一桌的酒菜也同時被凍成了冰疙瘩。
呂純陽道:“若冷莊主要怪,那便怪我吧,是貧道擅自主張帶她們來的。”
冷秋行頓時無奈道:“老呂啊老呂,她們胡鬧,你怎麼也跟著她們胡鬧?”
樸鐵灼見狀微笑道:“冷莊主何苦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令媛來都來了,你發脾氣又有什麼用,況且咱們兩家早就是一家人了。”隨後,樸鐵灼對外喊道:“讓兩位小姐進來。”
他話音未落,那屋門啪的一聲就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