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如何?”
何仙姑搖頭道:“藍道友被人傷了心肺,雖保住了一條性命,但至今仍昏迷不醒。韓道友還好,只是被人用劍刺了左腿,受了些皮外傷。”
呂純陽聞言,罕見的擰住了眉毛,他臉色陰沉,長髯無風自起,殺意顯露,“誰幹的?”
何仙姑擺手道:“你自己去問他們吧。”
說罷,何仙姑加快腳步,將呂純陽帶到了一間客房前。呂純陽推門而入,他一進門便瞧見一用白布纏著左腿的英俊男子正坐在床邊,雙目低垂。男子一聽見動靜,便側頭向門口看去。
“呂…呂道長,你可算來了。”男子一瞧見呂純陽便要起身相迎,呂純陽一步上前,扶住男子道:“韓道友無需起身。”這英俊男子,便是江南八仙中的韓湘子。
呂純陽穩住韓湘子後,側頭看向躺在床上,面目蒼白的清秀少年,不由得悲從中來。這少年是江南八仙中最小的一個,平日裡呂純陽最是疼愛他,現在看到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心中不由得燃起了莫大的殺機。
“是誰傷的你們。”呂純陽冷聲道。
韓湘子閉起雙目,臉頰微顫道:“是一位劍客。”
“劍客?”呂純陽暗自思量著這兩個字的含義,在他們八人分頭行走江南,尋找犯下那滔天血案的兇手時,呂純陽覺得少年年幼,便讓他與韓湘子一起行動,好互相有個照應。韓湘子與少年雖算不得什麼絕世高手,但在同一輩中也能算的上是出類拔萃了。二人要是聯手逃命,呂純陽自問也不能將他們傷成這樣。呂純陽尋思片刻後,淡淡道:“傷你們的,莫非是李閔濟?”
韓湘子搖頭道:“不是。”
得到韓湘子的回答,呂純陽鬆了一口氣。韓湘子接著道:“七日前,我與藍道友正往金陵趕,卻在半路上碰到個奇怪的年輕人。”
“如何奇怪?”
“那年輕人單手持劍,不管是休息還是吃喝都不曾放下那柄劍。當時我與藍道友與他同路,我們覺得奇怪,便與他攀談了起來。那人說話暢快坦蕩,我們三人也算是相談甚歡。”
聽到此處,呂純陽心中滿是疑惑,照韓湘子所說,傷他們的那人倒也不像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韓湘子與少年的為人,呂純陽還是知道的,他倆絕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那人難不成是喜怒無常之徒?儘管心中有頗多疑問,但呂純陽並未打斷韓湘子。
“後來他問起了我們要去哪裡,我們便直言說要去給樸老爺祝壽,順便還邀他一同來金陵。沒想到,我們剛說完,他就突然出劍,刺傷了我與藍道友。他的劍太快,我們根本無法反應。”
呂純陽暗道:“原來是偷襲。”
“他傷了我們之後便說,只要是給樸老爺來祝壽的,都要受他一劍。藍道友年少剛烈,自然是忍不下這口氣,當時就要與他動手。藍道友只是輕輕一動,那人便猛出三劍。他的兩劍刺向的是藍道友,他這兩劍分別擦傷了藍道友的心肺,藍道友當即昏死過去。而他的第三劍,則是刺入了我的左腿。我避閃不及,當時便倒在了地上。隨後,那人讓我們給樸老爺託一句話,說要在樸老爺壽宴之時,取其性命。說完,他就走了。
當時我見藍道友受傷頗重,便用真氣護住他的心脈,馬不停蹄的將他帶到了金陵。幸虧冷家主與樸老爺親自出手,才保住了藍道友的一條命。”說完,韓湘子一臉的內疚與羞愧。
呂純陽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做的不錯,保住採荷的性命,遠比當時去找他尋仇來的理智。”
說罷,呂純陽解下玉葫蘆道:“以後給採荷熬的藥,先盛放在這葫蘆裡,這葫蘆裝了百年的丹藥與佳釀,自有固本培元的妙用。”韓湘子接過葫蘆後,點了點頭。
“張道友他們來了沒有?”
韓湘子搖頭道:“張師兄他們應會在明日趕到金陵。”
呂純陽聽罷頷首,他站起身子,開始在房中不停的踱步起來。他暗道:“那劍客是衝樸家來的,倒是讓韓道友他們遭受了無妄之災。樸家在江湖上的人緣極好,若有人找他們尋仇,那也只能是當年在大真劍派中敗退的外姓弟子一眾了,但十五年間,倒是沒聽說過當年大真劍派外姓弟子訊息……”
想到這裡,呂純陽忽覺肩膀一涼。緊跟其後的是一陣爽朗大笑:“老呂,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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