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不知道鐵捕在玩什麼鬼把戲,難道他們追的那人,長的還真像採花賊不成?但隨即,高大男子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知道鐵捕定是另有所圖。但他不敢不答應,一來是現在要從他嘴裡打聽出那男人的去處,二來這鐵捕吃的可是皇糧,民不與官鬥。
“如此甚好,若有鐵捕大人的助力,想來會事半功倍。”
鐵捕正愁自己一人對付不了那男子,現在就來了幫手,她心中歡喜,臉上卻仍是波瀾不驚:“嗯,那就隨我走吧。”
高大男子道:“不知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鐵捕淡淡道:“我說了隨我走,那便隨我走。”
高大男子嘆了口氣,頗有幾分無可奈何。
鐵捕轉身一躍,便跳出了眾蓑衣劍客的包圍圈。她側頭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高大男子抱拳道:“在下苑青。”
鐵捕聞言正身,快速向北方掠去。眾蓑衣劍客也登時跟上。這一路上,鐵捕是走走停停,他時而快速施展輕身功夫快速飛躍,時而又蹲下身仔細觀察地上雜草的彎折方向。
苑青見狀,也是對鐵捕心生幾分敬佩。若是他們一開始也懂得詳察四周的風吹草動,那男子就算是跑再快,想必也逃脫不了他們的掌控。
小半個時辰過去,鐵捕又在一山頭之上停下了腳步。她仔細觀察了一番地上的草葉曲折方向後,擺手讓眾人止步。苑青讓眾人在後方等著,他則上前來到鐵捕身旁道:“大人,那賊子……”他話音未落,鐵捕便打斷了他,並示意他向山下看去。
苑青躡手躡腳,不敢有絲毫大動作,他俯身往山下一看,只瞧他們追趕的那男子正持劍立在一山溝上,但那山溝中的景象,他卻不得而知。
鐵捕輕聲道:“你們的夫人與公子呢?”
苑青乾笑道:“應該是被他扔在山溝裡了。”
鐵捕摸出黑鏈,做出一番要動手的模樣道:“情勢危機,速戰速決。”
苑青伸手攔住了她道:“那惡賊修為高深莫測,不得貿然動手,我們還是靜觀其變,方為上策。”
鐵捕冷哼了一聲,收回了鐵鏈。這兩方都各懷鬼胎,相互對峙欺騙之間,倒頗為有趣。
且說下方,男子手持銀白長劍,輕蹙眉尖。此時山溝中所產生的景象,卻是讓他始料不及的。
只瞧渾身咬痕,面板青紫的正盤坐在山溝之中。那些毒蛇盤桓在他身體三尺之外,嘶嘶吞吐著猩紅的長信。它們虎視眈眈,卻沒有一條毒蛇,敢向前遊動一步。
男子暗道:“本想著讓他吃吃苦頭後,再為其驅毒,但這小子竟能自行運功化解蛇毒,倒是有些意思。”
只見竇懷生緊閉雙目,他雙手捏著蘭花指安放在雙膝之上,而他面板上的青紫之色,正在漸漸消退。而正在侵蝕他奇經百脈的蛇毒,正往其胸口湧去。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遙外的鹿嶽書院之中。聽風小築裡,有一人正用跟竇懷生同樣的姿勢盤膝而坐著。從面相上看,他是書院吾師,但現在的他卻是滿頭華髮。忽而,他抬起雙手厲喝道:“去!”
隨後,他如釋重負般的長舒了一口氣面帶笑意道:“小豆子,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啊……”
山溝之中。
竇懷生突然睜開雙目,他一指擊出,先是有劇烈的狂風朝男子壓去。男子靜立原地,巋然互動,任憑身體兩側的雜草飄得如何狂亂,他的衣角與髮梢卻是置身事外,絲毫未動。
“去!”
竇懷生口中猛喝一字,山野震顫。
雖其聲落下,一道漆黑如墨的指氣夾雜著腥氣與劍意赫然朝男子的眉心極速射去。男子微微一笑,待那指氣行到他離他眉尖只有分毫之距時,他微微一擺手,那道指氣登時間竟拐了個大彎兒,又朝著他身後的山頭射去。這道指氣如一張巨大的風帆,所到之處,皆颳起一陣颶風。
指氣未到,鐵捕與苑青的呼吸皆是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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