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翻下神案,身形一閃間,綁在竇懷生身上的鐵鏈與戴在鐵捕臉上的面具便都落在了他的手裡。
“變臉鎖魂,好兩樣寶貝!小子,這兩件東西便抵了你買劍的錢了!”
這時,竇懷生看清了鐵捕隱藏在面具下的本來面目,果然是個絕美的姑娘,眉眼似山水,粉臉如桃花。但他卻無暇欣賞,只道是自己身上一輕,拔腿便要跑。鐵捕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男子身上無意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就將她徹底壓制。
“想走?買了我的劍再說!”
說罷,男子兩手一伸,使出一招隔空取物。已跑出出破廟十來丈的竇懷生與廟中站著的鐵捕,全被他擒在了手裡。
男子對竇懷生道:“我有一上好的寶劍,你買不買!”
竇懷生只覺這男子太過於莫名其妙,他當即就否定道:“不買!”
“你不買?我偏要你買!”
男子話音剛落,鐵捕就開口道:“你要賣他劍,關我什麼事?”
男子微笑道:“你就是那個常年追著老偷兒不放的千面鐵捕?”
鐵捕沒想著否認,她道:“是又如何?”
“那我拿你就有用處!”
說罷,男子帶著二人便快步離了破廟,又踏空而行,帶著二人跨過了南北邊界,來到了大宋境內。來到大宋後,男子帶著二人先是跨越山水入了蜀州轉了一圈兒,隨後又帶著二人來到了黎州境內。但他卻不是帶著二人來吃荔枝的,男子來到一座孤墳前,把裡面的棺材拔出來,從中取出了一柄鏽劍來。他要竇懷生買的正是這柄劍,但竇懷生卻是更不願意了。這別人的陪葬品,他怎麼肯要。
男子也不著急,取到劍後,他又帶著二人往西邊進發。這一路上,男子少不了要捶打折磨竇懷生,這也就有了之前在那山澗之中的一幕。
又是兩日,那男子的腳力卻是極快,閤眼睜眼的工夫,他就將竇懷生與鐵捕帶到了一片高山之下。高山巍峨,上方環繞有縹緲白雲。
這一路往南,竇懷生眼中看到的除了山還是山,雖說山水各不同,但看多了,也就厭煩了。
“你放我下來!”
男子看一眼竇懷生後笑道:“你若是買我的劍,那我便放你下來。這是多好的生意,我這劍可是打著燈籠都尋不到的好寶貝,只收你一文錢,你還不買,你真是個白痴。”
竇懷生道:“這劍明明是你從別人的墳墓裡盜出來的,怎麼又成你的劍了?”
男子道:“這劍是我從前贈於他的,現在他死了,這劍便沒了用處,我再取回來,也是理所當然。”
竇懷生搖頭道:“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既然把劍贈給別人了,那這劍就不是你的了,與那人的死活無關。”
男子笑了笑,沒做回答。
這時,鐵捕道:“都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這人都抓了我一路了,還不放手?”
男子道:“我雖抓著你,但卻只是提著你的衣服,我捫心自問,這一路上我沒有碰到你分毫。”
鐵捕自知如今是逃不脫這男子的手心了,她乾脆閉上嘴,不再言語。當竇懷生與鐵捕都不再說話了,男子又自言自語道:“此處是個好地方,往後退兩步是夔州,向前走兩步是蜀州,往北邁一步又是渝州。”
男子看向鐵捕道:“你說我們該往哪兒走,你若是選的好,那我就放了你。”
本來無精打采的鐵捕聽聞此言登時是喜出望外,她將信將疑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男子微微一笑,“我沒功夫跟你逗悶子。”
鐵捕仔細思索了一番後開口道:“蜀州已經去過,夔州我們剛剛經過。若是再去這兩地,難免會有些煩悶,倒不如去渝州看看。”她話音未落,便覺得渾身一暢,開始被男子封住的真氣霎時間又流入乾涸的經脈之中。與此同時,男子也放開了她。鐵捕一個翻身,平穩的落在了地上。她剛恢復自由身,就又成了那個殺伐果斷,冰冷異常的鐵捕。她寒聲道:“我的東西。”
男子將那張鐵面具摸出來,扔回給了她,“山水有相逢!”男子大笑兩聲,縱身向北方而去。竇懷生問道:“你怎麼就這樣把她放了,她可不是什麼好人,你把她一放,她還不知會害多少條性命。”男子戲謔道:“這一路上,你叫一口一個鐵捕姐姐叫的可是親熱,怎麼她一不在你就說起她壞話了?”
竇懷生蹙眉道:“你這人真是奇怪,她是女的,我不叫她姐姐,還能叫她哥哥麼?”
男子分外灑脫的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她還會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