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媳婦兒,等夫君我來日再向你提親!”烏大友大笑兩聲,便攜屍往深山中揚長而去。落棋怎能放他,腳下一輕,便緊追而去。
趙一惘等人剛上山,便吃了一嘴的飛塵。
“姐姐也真是!”聽琴姑娘一跺腳,無奈四人又忙向前而行。趙一惘修為比不上三位姑娘,腳力也是如此,要不是有三位姑娘幫襯著,他怕是早就掉了隊。
六人前後狂奔于山林之中,越走的遠,這山中的景象便越加幽靜。由矮草灌木,轉成參天巨樹。
當那烏大友行至一山谷前時,噔的挺了下來,且看那山谷入口滿是濃霧瘴氣,谷中景象,外人不得而知。
烏大友對身後的落棋笑道:“娘子,你若想與夫君早早圓房,便隨我一同進來吧!”烏大友說罷,又是兩聲怪笑,接著便轉身消失在了濃霧之中。落棋剛想追進去,便被忙趕來的聽琴幾人給攔住了。
趙一惘當即開口道:“這谷中不知什麼情形,未免有埋伏,姐姐還是別追了。”
落棋聞言冷聲道:“那惡賊不僅殘害弱小女子,還對我出言不遜。今日我定要除他,均畫雅書你們隨我進去,聽琴留在此處護好趙公子。”落棋的語氣不容置否,說罷,她便一馬當先闖入了谷中。趙一惘無奈道:“還是一併進去吧。”
且說趙一惘剛入濃霧,便覺得陣陣惡臭湧入口鼻之中。這臭氣猶如附骨之疽般揮散不去,趙一惘顯些要嘔吐出來。忽而,一溫柔女子聲音傳來道:“趙公子你腳步慢些,我在前面開路。”
聞聲,趙一惘便曉得說話的是聽琴姑娘。霎時間,趙一惘是又羞愧又感激。他在以前未出關州時,時常自命不凡。不到二十歲,便修成三花聚頂,這更是令他沾沾自喜。但此時,他竟要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保護。這一恍惚間,趙一惘心中五味雜陳。
在濃霧中行了片刻的功夫,眾人眼前之景豁然開朗。眾人本以為在這濃霧之後,會是個荒涼不生,惡水環繞的險地。但沒成想,這谷中乃是鳥語花香,幽靜非常的好去處。眾人只瞧先一步進入谷中的落棋,正靜立在眾人身前不遠處的地方一動不動。落棋的前頭,那矮小漢子烏大友正跪伏在地。烏大友的身前,是那具少女屍首。
而在幽谷中心處,三男一女正與一位渾身素縞的滄桑老者相對而坐。趙一惘等人剛上前來至落棋身旁,便聽她輕聲呵斥道:“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正不明所以之時,忽然感覺一股凜冽的威壓向己身襲來。這威壓鋒利如劍,無孔不入,抗下這一道威壓,落棋五人皆是滲出了一頭冷汗,前方的烏大友更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那威壓赫然是來自哪位戴孝的滄桑老者,落棋不禁心中感嘆。那衛理也算是厲害,但比起這老者來說卻是大大的不如。這老者若是要殺她們,怕是一個眼神便可。
當眾人正尋思這老者的來歷時,就聽的烏大友諂媚道:“四位老祖,今兒個小孫運氣不佳,沒討來剛出生的娃娃,只弄來個十三四的閨女。怕壞了四位祖宗的口感,小孫特意把這閨女用馬牽著在山上巔了七八十個來回。其肉質已摔的鬆散,還往四位祖宗品嚐。”
趙一惘幾人聽聞這烏大友大談吃人,不由得憤怒又反胃。
突然,只聽烏大友一聲哀嚎,便被三男一女中的一個白麵胖子打了出去。
白胖子喘著粗氣,厲聲道:“他孃的晦氣,爺爺一聞,便知道你將這姑娘給糟蹋過了!腌臢貨!想來噁心爺爺,你現在給我親自將其吃了!”
烏大友聞言身子抖成了篩糠,他顫聲道:“祖宗,小孫…怕是沒這個……口…”
他那個福字兒還沒說出來,身上又捱了那白胖自己一腳。
烏大友身子連滾,嘭的一聲便撞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烏大友摔得不輕,但仍是翻身起來,對著白胖子連連磕頭道:“小孫吃,小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