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寇雷突然出現,而且是這個節骨眼上,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李默心頭咯噔了一下,這事情實在太巧了。
如果說鴻運樓那裡,是夏侯寇雷事先打聽清楚烏瑾的行走路線和愛好,從而在那裡等著製造出巧合的話,那麼眼下這種巧合就太怪異了。
三天前,三人不辭而別,夏侯寇雷一旦發現,必定也會趁早出發,按時間來推算,腳程稍慢些也能趕在域門開啟前半日抵達。
到時候,沒有見到李默三人,只會想著三人或是臨時改變注意去了其他地方。
然而,如今他比計劃的時間更晚到達,那麼“恰好”的看著三人走到這溝壑之前,其中的緣由不免讓人深思。
一下子,李默陡地覺得這夏侯寇雷斯文翩翩的面孔之下,不止隱藏著殘暴,更藏匿著算計。
微微眯了下眼,烏瑾卻是莞爾道:“小師弟初來這裡,沿途皆是新奇,不免耽擱了些時間,錯過了這域門。沒想到寇雷師兄也晚到了一步呢。”
手中多了把玉扇,輕輕搖著,夏侯寇雷一邊走來,一邊笑道:“那日和聚龍兄痛飲,第二天大下午才醒來,或是師妹見我們熟睡未曾打擾,所以才先走了吧?我們想著時間還夠,便慢悠悠趕過來,不想居然錯過了時間,真是慚愧。不過說起來,若然早到了,怕又錯過師妹了。”
他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只是李默心頭的疑慮又豈會因此打消,只是他人微人輕,此刻不便多說。
而且,無論是烏瑾還是宋世珍,必定心頭已有提防,大家都是聰明人,又哪會被這三言兩語說得戒心盡去呢。
“原來是這樣,那如今錯過這域門,師兄還準備留在這裡嗎?”
烏瑾輕聲問道。
“這全看師妹的,師妹若想留,我和聚龍兄便留下,要知道這裡可是個三不管的地界,萬一有什麼歹人出現可是棘手。師妹若想走,我和聚龍兄自當護送。”
夏侯寇雷笑眯眯的說著,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烏瑾聽得一笑,似乎把這原野之上未開的花都笑得綻放了般,傾國傾誠之美莫過如此了。
輕笑間,她便說道:“多謝寇雷師兄的好意,不過我在這裡卻有些私事,不便被人打擾。所以,寇雷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
李默微微頷首,這夏侯寇雷擺明了死纏爛打,所以烏瑾把這話給挑明瞭,倒要看夏侯寇雷如何應對。
但見夏侯寇雷一收扇,臉上依舊帶笑,說道:“沒想到世珍師兄和這位小師弟有幸得瑾師妹如此器重,帶來做私事,真是羨慕啊羨慕。”
這明褒暗諷的,聽得李默也火氣暴漲,此刻仗著有二人撐腰,他便冷笑一聲道:“瑾師姐要帶誰做事,怕是論不到寇雷師哥你來管吧?如此夾言諷刺,不怕傳出去失了顏面嗎?”
夏侯寇雷倒沒料到李默會針對他,饒是他一臉古井無波,被一個小輩這麼指責也不免臉色一變,張張口欲還擊,但又把話收了回去,臉上又剎那恢復了平靜,一笑道:“小師弟這般說,倒是我失言了。那咱們這就打倒回府,不打擾瑾師妹了。”
話落,他又取出一枚鈴鐺,遞向烏瑾,說道:“瑾師妹但有吩咐,只需搖動此鈴,寇雷會立刻趕來。”
“那就多謝寇雷師哥了。”
烏瑾淺笑接過。
這時,夏侯寇雷才帶著白聚龍返身而去,很快不見了蹤跡。
然後,烏瑾扭頭望著李默,笑盈盈的道:“多謝小師弟,為我出了口惡氣呢。”
李默便道:“師姐客氣了,這人只怕是個笑面虎,心頭有鬼而來,豈容他如此汙衊師姐?”
烏瑾莞爾:“這夏侯寇雷是何許人物,師姐心裡有數呢,斷然不會上當的。只是,你這般惹了他,只怕他不會這麼算了。”
“嘿,此番回去,我便呆在宗門不出,看他如何來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