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秦太公便進了進了大殿。
一進來,朝著宋北風一拱手,然後似這才現了杜白衣般,希奇道:“這不是杜聖使嘛,真是稀客啊。”
“太公兄來得正好,這事情可需得你這明白人來評評理。”
一見到秦太公,杜白衣便立刻說道。
這話分明就是在諷刺宋北風不明道理,頓令宋銘等人臉色一沉。
世人皆知道,秋水宗和燕皇門在勢力上是明爭暗鬥,雖說杜白衣和秦太公沒有多大交情,不過如今見到秦太公來了,一下子就熱情了不少。
“喔,看來白衣老弟和北風兄在什麼問題上意見不合啊,好好好,老夫就來當個和事老好了,白衣兄但說無妨。”
秦太公長笑一聲,樂呵呵的坐了下來。
於是,杜白衣便將事情說了一遍,話落便哼了一聲道:“所謂救人如救火,北風兄卻在這裡藉口拖延,莫非是怕咱們金獅國的人回來後,壯大了勢力,影響到你們燕山國的統治不成?”
“誒,白衣兄這話可就重了,北風兄乃是大義之人,豈會有如此狹窄之心胸?”
秦太公擺了擺手,然後聲音一抬,“而且,老夫以為這件事情上,白衣兄確實心急了點兒。”
“什麼?”
聽得這話,杜白衣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秦太公會這麼說。
宋北風又微微眯起眼來,以秦太公的性情,即使心知自己是對的,但口頭上必定也會站在杜白衣那一邊,借其之力來敲打自己,一來籠絡了杜白衣,二來口舌上佔些上風。
但是,不想秦太公一張口就給了杜白衣一個冷臉,這確實意外。
“太公兄什麼意思,我心急?我能不心急嗎?那可是四百條人命啊。”
杜白衣臉色不好起來,冷著臉說道。
“白衣兄莫急,人當然該救,而且必須救,白衣兄的策略也很不錯,但是你忽略了另一種可能。”
秦太公說道。
“什麼另一種可能?”
杜白衣眉頭皺得老高,臉上滿是不爽。
秦太公便說道:“正如北風兄所言,牛角魔使何等狡猾,要想引蛇出洞可沒那麼容易的啊。即使我們大軍進,直入紫鼎國,牛角魔使最大可能的行動就是閉城不出!”
“閉城不出?為什麼?我們都攻進他們的領土了,他還能閉門不出?”
杜白衣瞪大眼。
秦太公傲然一笑道:“若是以前,他們當然會群起而動,在邊境之地和我們打個不可開交。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說到這裡,他不無自傲的說道,“前陣子,牛角魔使領軍來襲,卻被我秋水宗聯盟擊退,丟盔棄甲而跑,士氣大減,人員傷亡眾多,你說我們攻過去,他們豈會傾巢而出,必定是閉門守城啊。”
“這麼說的話……”
杜白衣眉頭一皺。
確實,邪道大軍傷亡之下守城為上,而且正道在魔化之土上呆的時間越長,受到的壓制力就越多,兵力會呈現出無形的衰退狀態,對於邪道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另一邊,宋銘等人則是冷笑了一聲。
對於這場戰鬥的真實情況武極宗這邊是早了解過的,邪道大軍根本沒有受到多嚴重的傷害,只是技術性撤退罷了,但秋水宗卻把這事情吹得神乎邪乎的,說成了一場擊潰邪道大軍的大勝利。
也就是說,秦太公這樣的推斷出點就是錯誤的,但是用這話來堵住杜白衣的嘴卻是再好不過,所以,眾人雖然心裡冷笑,卻也沒有捅破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