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白苦著臉道:“而且我們上次宰掉的那一隻不知是何方神聖,我懷疑我們一露面就要被獸海戰術淹沒了。”
冬末低著頭揉捏著衣角道:“對不起……都是冬末沒用,完全幫不到你們……”
雖然她的幽冥狀態幾乎萬能,自保方面完全不成問題,但她本身的魂力其實才剛剛起步,還處在養靈境的層面,根本沒有什麼殺傷力。
“怎麼沒用,冬末你注意幫我們瞅著局勢,如果有特別厲害的黑齒獸靠近,就提早告訴我們戰略轉移,反正要儘快完成任務,我們只能揀軟柿子捏了。”念羽白嘆了口氣道。
冬末點點頭,又弱弱地道:“我覺得他可能只是說說而已,不會就因為這麼點事動手殺人吧?”
“冬末你長得可愛又跟他有一段淵源,所以他當然不捨得殺你,但我們兩個憑什麼?你沒發現那個叫安瑞卡的性格喜怒無常,根本捉摸不定嗎?我覺得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念羽白肅然道。
墨風也輕輕點了點頭。
別看安瑞卡只是一個稚童的模樣,但喜歡玩殺戮遊戲的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更別說他曾親眼看到全族被滅,只餘他一人,隨後又經歷瞭如此孤獨漫長的歲月,就算他心理沒扭曲估計也神經不太正常了。
“那怎麼辦?”冬末泫然欲泣,小丫頭本就性子柔弱,愛哭的習慣恐怕短時間內是改不掉了。
念羽白深深撥出一口氣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殺唄!反正不是殺人是殺異獸,我還沒那麼大心理負擔。老子既然沒死在剎魂族,就不信反倒要死在眼前這一關!”
冬末抿唇點了點頭,勉強露出微笑道:“念大哥墨大哥,你們最厲害了!”
“要是明天場面太血腥,你就別看了。”念羽白摸摸她的腦袋道。
冬末拼命地搖著頭道:“不,我要幫你們看著局勢,還要幫你們計數和收集屍體,你們只管放手殺就行了,其他的瑣事就交給我,不能耽擱你們時間。”
墨風一時有些莫名的感慨。地球上像冬末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本該是抱著洋娃娃在溫室裡無憂無慮地成長,終一輩子也不太可能瞧見殺戮與血腥,但這個世界的小孩子卻似乎習以為常了,勇敢堅強得讓人無法不憐惜。
三人各自沉默,入定調整狀態。
一道有些消沉疲憊的聲音在墨風魂海中響起:“明天要幫忙嗎?”
墨風“看著”魂海里繚繞的黑氣,遞出魂念道:“你還好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現在真是和你同病相憐了,”朔沒了那種意氣風發的作態,只是輕輕地道:“不過沒關係,即便如此,我也一定會讓她重現世間!”
“你也一樣。”朔更輕地補了一句。
墨風靈戒中,無邊無際的本源暗淵之氣包裹著那朵純白的雪蓮,一點一點將它浸染成了黑色,彷彿在重新孕育一個生命。
然而,這個過程或許會漫長到難以想象,但對朔來說,這就是他唯一的希望,最後的希望。
“憑我現在剩下的能量,我可以幫你殺三千隻,再多的話就不是時間問題了,恕我目前抽調不出更多的暗淵之氣……”朔接著道。
“理解。”
“話說,那個被瓶子鎮壓的傢伙快不行了,我看你現在再跟他談判的話,成功機率會大很多。”
墨風淡淡道:“快不行了還不夠,要等到他真正不行了的時候才有用,有些人不死到臨頭是不會改變作態的。”
“那你就再等幾天吧,前提是你先熬過眼前這一劫,”朔很實誠地道:“老實說,那個小屁孩一樣的傢伙我很可能打不過,我現在恐怕最多隻能應付幻神中後期的高手,而且還是短時間的那種。”
“我沒指望你能救我們。”
“這話說的可真是令人傷心。”朔自嘲地道。
墨風便開始靜心調息力量,雖然魂力先一步反常規突破了,但道原訣依舊沒什麼動靜,他知道這是由於自己沒能真正領悟道原訣第三重口訣真義的緣故。
熔晶玉為天心,化氣海為寰宇,則修成道原訣三重。
還是這種完全不懂它是什麼意思的奇怪表述。
事實上墨風上次突破到第二重就莫名其妙的,全靠了徐蔚過剩的靈力才強行衝關成功,他都不知道正常情況下是不是應該這麼修煉,以至於他現在對下一步全然無頭緒。
如果道原訣不能突破,他的分靈境界恐怕也名不符實。
墨風有想過從古荒訣入手先讓武者體系突破,可是這部功訣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雖然意思清晰易懂,不比道原訣寫的雲裡霧裡,但……如果沒有合適的契機,他就只能純靠積累來突破了,然而這種積累往往需要一兩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