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了,反正雪界六族的實力高低很難評判,墨風也不能強行用外界的標準去生搬硬套。
雖然對方的智商不足為慮,但憑著一貫的謹慎,墨風還是深懷忌憚,萬一這個剎魂族人還有一些神秘莫測的手段,那他一個大意說不準就陰溝裡翻船了。
看到紫霧深處掠過一個幽幽紫影,墨風頓時緊逼而去,身側的九道煉魂符印如流星般呼嘯而過,雖然軌跡各不相同,但落點都是在那道身影上。
一剎那,九符轟然炸開,穿透而過。
淒厲的慘叫聲讓墨風一陣神魂刺痛,海界防線上也激起了萬丈波瀾。
“你別逼我!”那道紫影瘋狂逃竄,然而墨風很快又凝結出了九道煉魂符,緊緊地追擊著他,完全不給他隱匿脫身的機會。
眼看逃脫不及,剎魂族人又被九道符文印中,渾身如煙雲般的紫光不禁轟地一聲潰散開來,好半天才重新凝聚。
“坦三達,庫洛兀立敦,漢默亞斯騰……”
他飛快地念誦著晦澀的語言,這回由於不是兩人用魂念溝通,所以墨風也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但心中卻莫名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煉魂符一道一道轟炸過去,眼看面前的紫光身影再次破碎開來,墨風卻仍舊沒有安心的感覺。
他忽然感覺一股莫名的陰冷力量包裹了自己,如沉重的水銀般擠壓得他近乎無法呼吸。
墨風再一次陷入了那種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詭異情況,只感覺到那股陰冷氣息向著他的眉心洶湧而去,然後便覆蓋了他的魂海外圍,一點一點破開海界防線擠入了進去。
他的魂力在這股陰冷氣息前全無抗衡之力,一瞬間就被吞噬消融,如同遇到了天敵和剋星。
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個剎魂族人森然的陰冷聲音:“這都是你自找的,將你之魂獻給最偉大的陰神,這也是你的榮幸。”
陰冷氣息不斷膨脹,如同寄生在墨風的魂海中,貪婪地吞噬著他的魂力,肆意地來回遊弋著。
又是那種彷彿陷入了最深沉的夢魘,被一點一點拖入黑暗深淵的感覺。
但是這一次,墨風的魂力本就在戰鬥中消耗了很多,再凝結成煉魂符抗衡的時候不免有些力不從心。
僵持中,那股陰冷力量還是頑強而瘋狂地滲透著,漸漸取得了上風。
但它不該觸及白色玉瓶周圍的禁區。
顯然,它並沒有那個智慧察覺到,墨風一步一步收縮魂力防線,就是為了將它拐到神秘玉瓶所在的區域。
原本安安靜靜的白色玉瓶如同被凡人觸怒的神靈,嗡地一聲便擴散出來一圈白光波紋,遍及了墨風整個魂海。
一瞬間如同春暖花開,冰消雪融。
所有的陰冷氣息被淨化一空,墨風乾脆順杆子爬,將這片白光導引出了魂海。
“嗤嗤!”
一眨眼工夫,茫茫紫霧被驅逐散盡,世界終於恢復了清明。
墨風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身處在小鎮的大街上,怪不得剛剛他是躺在雪地中,而身旁不遠處則是念羽白和紫塵若,甚至除了他們三個外還有一個慄炎族小男孩,正是之前攙扶著那位焰老,被叫做淇淇的小孩子。
換句話說,這個男孩將焰老叫做阿納,而阿納就是這邊對爺爺親暱的稱呼,那麼他的準確身份應該是焰老的孫子。
看來這群剎魂族人也挺會挑軟柿子捏啊,只可惜他們三個外來者雖然魂力豐厚,但卻沒那麼容易便宜了他們。
看到墨風突兀甦醒過來,那幾團糾纏在唸羽白三人身上的紫光人影也不禁開始搖顫,彷彿震驚得難以置信。
墨風的魂力在玉瓶白光的浸潤下已經差不多恢復了過來,趁著魂力中還殘留著點白光的餘熱,他便又凝聚出了一大堆煉魂符,準確轟入了那幾團紫光人影身上。
“唳!”
淒厲的尖叫不似人聲,彷彿魔音灌耳直刺墨風的魂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聽多了,墨風這回都沒了什麼大感覺,繼續展開了轟炸式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