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迅速收斂心神,以防自己樂極生悲。
終於,他的三大體系齊頭並進了一回,眼下只缺一個契機,就能一齊突破到一個嶄新的境界。對此他並不焦急,畢竟他修煉的速度還是太快了點兒,慢慢打磨一下也好,沒看很多人在化尊境這道坎上一停就是十幾年嗎?他好歹也停個一兩年意思一下。
不過,他的靈力境界雖然是通玄巔峰,但由於本源暗淵之氣還充斥在體內,數量上完全可以和化尊巔峰高手相媲美。這也算是好壞參半,好處是墨風暫時有著很強的實力,壞處是他不知道還要和暗淵之氣糾纏到什麼時候去。不屬於他的外來力量,終究是無根浮萍,他深刻懷疑自己突破不到化尊境是不是就是暗淵之氣有所阻礙的緣故?
還要說收穫的話,就是之前和藍襄咒僵持的時候,發生了一個意外。
開始墨風全無抗衡之力,完全被藍色霜華佔據了身體,但當藍襄咒的力量滲入血液深處後,墨風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有一種,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力量從他血脈深處湧起,這種力量談不上霸道,甚至可以說溫和而綿長,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柔水之力一般,硬是將藍襄咒排擠出了墨風的血脈,將它擠壓得七零八落。
墨風也是由此短暫地恢復了身體控制權,然後當機立斷和暗淵之王徹底融合在一起,借用他的力量和古雍一戰。
不過隱藏在他血脈深處的力量終究太過被動,而且像是被什麼東西制約封印著,無法酣暢淋漓地發揮出來,所以到最後藍襄咒又反噬了回來,還是靠離幽的力量才將其崩潰瓦解。
但這麼一番折騰後,墨風感覺自己的恢復能力又強了很多,恐怕現在誰砍他一個血口子,如果比較淺的話當場就能癒合。
所以,綜上所述,雖然淳穀風等人突飛猛進,但他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墨風,我聽言碎月他們說,徐澈將靈力廢掉了,這才勉強活下來。”念羽白忽然臉色一正道。
墨風不禁怔了怔:“你是說……”
“他現在經脈寸斷,按常理來說,以後都不能修煉了。”念羽白緩緩道。
墨風不禁皺起眉頭,下意識想到了自己戴著的那塊玉佩,他之前經脈寸斷,就是靠玉佩的力量才癒合過來的。可是……玉佩中的氣流完全不受他控制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匯入到徐澈體內去?
“我那邊倒是有一種丹藥可以癒合經脈的創傷,但現在我又沒法回到封域去給他拿來,所以我乾脆沒跟他提起。”念羽白又道。
“只能……以後再說了。”墨風回頭看了眼,只見言碎月在後頭揹著徐澈,兩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雖然徐澈的臉色看起來很是蒼白,但總算沒有那種心灰意冷的沉沉死氣,只要他能暫且扛住這種打擊,以後應該會漸漸好起來的吧。
看樣子,得想點辦法將玉佩中的氣流引匯出來。
念羽白點點頭,瞥見束瑾葉到一邊去和於涼聊天了,便忽然變了張嚴肅臉道:“阿風,我跟你說個事兒。”
“說。”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
“……”念羽白險些被他憋出內傷來,好半天才喘上一口氣道:“不行,我還是要講。”
“那你倒是說啊!”墨風已經對他無語了,這傢伙每次都喜歡磨磨唧唧扭扭捏捏賣關子。
“那我說了哦……”念羽白吊足了胃口,才接著道:“老嶽已經和你家塵若見過面了。”
“嗯。”
念羽白一臉挫敗:“我以為你好歹還會問一句,然後呢?”
“哦,然後呢?”
念羽白苦惱地抓了抓頭髮,無奈道:“你這傢伙到底是神經大條滿不在乎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我都替你著急啊啊啊!”
不遠處的紫塵若不明所以地往這邊看了一眼。
念羽白瞬間壓低聲音道:“現在還好,紫師姐還沒表現出明顯的偏向性,顯然她只是記下了老嶽的人情但還沒有喜歡上他,但我覺得你真該抓緊了啊,不然老嶽那傢伙,指不定哪天就展開攻勢了我跟你說!”
“嗯。”
“別嗯了,你給點別的反應!”
“哦,你說的很有道理。”
“然後呢,你是不是該相應的行動起來了?放心,有兄弟我幫你,一個頂倆,沒問題的!”
“現在最緊要的難道不是離開暗淵?你有那閒情逸致不如想想待會兒怎麼破開屏障。”
“……”念羽白深深感覺到了什麼叫雞同鴨講對牛彈琴孺子不可教也。
唉,真是的,果然情商與智商不可得兼,像他這樣情智兩商並存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哎。
在眾人急速趕路之下,只用了半天就來到了暗淵最北部,也就是暗淵的最深處。
看到眼前通天徹地的巨大屏障,眾人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由心而生的無力感。這東西……真的能打破嗎?
墨風剛向前走了兩步,忽然一片黑光就在屏障前鋪展開來,又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隔膜,隨後一道冰冷無情的聲音便迴盪在眾人耳邊:“請輸入對應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