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解釋了一遍後,戍似乎也沒有耐心再聽他們兩人聊天,直接上前道:“艾弗達理特密達……”
這回沒等墨風打斷,戍自己就反應了過來,拿著樹枝指了指墨風,又指了指自己,然後畫了一條長長的線,不知指向哪裡,只在終點唸了一聲達枯喏。
墨風絞盡腦汁猜測道:“你讓我陪你去找你的王?”
戍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搖頭。
“……”墨風好一陣無語:“那你要怎麼找他?暗淵海這麼大。”
戍畫了一個潦草的祭壇。
墨風皺眉想了想,方才說道:“你既然不知道他在哪兒,又要去最中心的祭壇找他,看樣子是想從那裡發現點線索?”
戍輕快地點了點頭,似乎對墨風的理解能力很是欣慰。
墨風卻斷然道:“你不能去那裡,否則你一旦被古雍發現,他會殺了你的吧?”
戍點頭,然後便苦惱地沉默下來。
“你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好你的王,還是別的什麼?”
戍點頭。
“那你沒必要一定得找到他,目前對他構成最大威脅的無非就是古雍,最多將乾魂算上,其他魂將、淵將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想必他對他們應該有一定控制力。所以我覺得你盯好這兩個人就行了。”
戍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最後緩緩點頭。
他忽然彎腰一禮,右手輕輕捶打了心口一下,鄭重道:“斯克迪達理,莫諾溫離巴蘭。”
他空著的左手畫了一個圓圈,無盡暗淵之氣聚集而來,化為一個凝為實質的黑環,向著念羽白當頭罩下。
念羽白微微一驚,但察覺到黑環將他周身的暗淵之氣都隔離了開來後,便安然站在原地,任由黑環套到他身上,隨後隱伏不見。
黑環消失後,他頓時感覺周圍暗淵之氣帶來的莫大壓力盡數散去,讓他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只感覺渾身輕鬆,再無半點不適。
隨後戍又低頭畫了一堆彎彎繞繞的線條,交織成一個莫名的符號,他自己也手結印訣,和地上的符號相輔相成。
墨風凝神看去,依稀記起似乎那一天遇到乾魂分魂,自己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暗淵之王似乎就是控制著他的靈力結出了這道印訣。
戍這是……在傳授給他嗎?
“斯克迪,右裡希。”戍最後“看”了墨風一眼,忽然返身跳進海水中,眨眼功夫便杳無蹤跡。
“所以……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你居然能跟他正常溝通?”念羽白看墨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外星人。
“我能說我也聽不懂嗎?”
“阿風,你這就更厲害了……聽不懂你還能交流?”
墨風攤攤手,將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畫都用土沙鋪平,只留下那個雜亂的符號,不過等他花了幾分鐘強行記下後,便也順手抹去了。
“他給你畫的什麼?”念羽白好奇道。
“我試試。”墨風回憶著捏出一道印訣,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嘗試了很多遍後他才響想起他還沒把那符文融入進去。可是……符文歸符文,印訣歸印訣,怎麼會融為一體呢?
他苦思良久,一遍遍回想當時的情景,終於在某一瞬間靈光一閃,知道自己曲解了那些線條的含義。
那不是符文,那是暗淵之氣執行的脈絡。
千萬縷暗淵之氣在經脈中流淌過雜亂的軌跡,最終卻完美地交匯在一起,凝結在他的指尖。
一道黑光由淺變深浮現而出,彷彿吞噬了所有光線,也似乎將要吞噬萬事萬物的所有生機。
墨風心念一動,黑光便洞穿了腳下的孤島,完全無視了任何阻礙,甚至可以透過圓洞一直望到海水深處。
深不見底。
念羽白默默地挪遠了點,跟墨風保持安全距離,然後厚著臉皮道:“阿風,那啥,我剛剛給你的寂滅陣法你用了沒?沒用的話要不還是還我唄?”
“就這麼一個了,你省著點兒用,”墨風將水色晶石扔給他,想了想又道:“現在有點時間,不如你再佈設幾個寂滅陣法?”
念羽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阿風,你站著說話不腰痛哇,還是說你覺得化尊上品陣法都是大白菜?更何況還是這種攻擊力趨於幻神境的。我老實跟你說,這就是我目前所掌握的最厲害的攻擊法陣了,而且主材料寂滅靈石已經被我揮霍一空了,難不成你指望著我空手給你變個陣法出來?”
墨風不小心說了外行話,只能聳聳肩道:“那你歇息幾天,恢復一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