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羽白不禁摩挲著下巴嘖嘖稱奇:“哎喲阿風,看不出你人生過得挺精彩,橫跨三大域啊,跟我有的一拼。”
墨風不得不提醒他道:“說正經事,現在暗淵突變,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念羽白厚顏無恥道:“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就一直賴在這裡,總有一天可以離開的。唉,就是沒了我最愛的妹子……”
墨風對這傢伙過於粗壯的神經也是無語了。
嶽秋鴻皺眉提醒道:“雖然現在暗毒沒有了,但暗淵的環境天然具有同化性質,待久了肯定會出問題,尤其是你們還沒有暗將或淵將的身份。當然,一旦有了這種身份,卻更是遭罪。”
他沒說的時候墨風還沒感覺,但嶽秋鴻這麼一提醒,他好像的確發現有絲絲縷縷的紫黑色氣息在從四面八方滲透而來,連法陣屏障都阻隔不了,現在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日積月累下去就問題大了。
“光是氣息滲透還好,沒個十年是不會有什麼大影響的,但問題在於,你們一旦消耗了靈力,在暗淵入定恢復,恐怕你們的靈力也會漸漸變了性質。到最後被同化個五六成,就同樣無法離開了。”
聽到此語,念羽白才稍稍正了正臉色,他默默地翻出靈戒數了一會兒,唉聲嘆氣道:“早知道多帶些丹藥了,現在剩下的這些雖然也不少,但只夠我耗空靈力完全恢復二十來次。要是倒黴催的經常遇上戰鬥,這豈不是熬不過一個月?”
“別看我,我的還沒你多。”墨風直白地道。
他最掛念的無疑是遠在南明州的神風宗,如果他一直被困在這裡,時間久了肯定會出現變故,說不好他辛苦打拼下來的勢力就會一朝瓦解。
然而到現在,怨天尤人已是無用,煩躁焦慮更是無濟於事,他所能做的只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找到離開的辦法。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那一襲紫衣安靜撫琴的少女,想起了書院僻靜小路上樸素典雅的樓閣,想起了陽光透過樹林陰翳淡淡鋪灑而下的光束,想起了她的琴聲飄蕩迴旋的每一個午後。
如果再也見不到那位恬靜若仙的紫衣少女,想來還是有點兒遺憾的吧。
只是有點。
墨風沉定心緒,深吸一口氣,平靜問道:“不介意的話,再跟我們仔細說說暗淵的事吧?反正現在多的是時間。”
嶽秋鴻苦笑道:“你們……唉,你們還能這麼淡定,我也是真心佩服,想我之前被這幅盔甲強行套上,被迫變成暗將的時候,我可差點兒就崩潰了。”
“唉,這叫無可奈何的樂觀。”念羽白聳聳肩道。
嶽秋鴻便免去了安慰性的話語,直接開始講最緊要的事情:“你們要是一直待在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淵兵的不定期巡查,而且還是有靈智的淵兵,他們的實力化尊初期到化尊巔峰不等,一旦被發現有你們這種外人,恐怕你們會被直接抓走。”
“難道不是直接砍死?”念羽白自嘲笑道。
嶽秋鴻眼神有些陰翳:“不是,但我覺得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因為這些年誤入此地的外來者要麼被迫成為了暗將淵將,要麼就是被淵兵帶走,再也沒有出現過。”
“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事情……要不我們還是挪個地兒,不給你添麻煩了,免得連累的你也要被質問。”念羽白道。
嶽秋鴻搖搖頭道:“暗淵雖然有森嚴的等級機制,但相互殺戮都是毫不禁止的,暗將可以殺暗將,晉入幻神境了也可以去殺淵將,同樣,淵兵也可以反噬淵將,我也可以殺淵兵,反正意思就是,亂的很,沒人管的。”
“你殺了淵兵,就不會被直屬的淵將找上門來麼?還有你剛剛還宰了那個離魂……”
“淵兵生於暗淵,乃不死不滅之物,我殺了的話,他不過是回爐重造,過一段時間又新生一個靈智,可笑的是這個新生體並不會記得之前的仇人。至於離魂……它的分魂跟分身術還是不太一樣的,它能分魂千萬,但都是獨立體,所以只要提前封鎖好別讓它的分魂逃走,它就不會知道是我殺了它。”
“這……感覺死得好傻,不過我喜歡!”念羽白想了想還是讚道。
“它分魂死了它不會調查調查原因嗎?”墨風有些奇怪。
嶽秋鴻繼續搖頭道:“剛剛才說了,它一般情況下都會分魂很多遊離在外,其中一個死了又怎麼會引起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