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穀風當時的情況詳細說說。”齊長老深呼吸,再深呼吸,黑著臉換了個問題。
這回墨風倒是沒挖苦他:“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他使出絕光一劍後,氣勢本來是提聚到了巔峰,不過忽然間就好像斷點了一樣,靈力完全陷入混亂狀態,劍光也就隨之偏斜了,然後那股陰寒氣息就佔據了他全身,而他吐血受傷應該更多的是因為靈力被打斷受到反噬,而不是詛咒本身的影響。”
雖然很討厭這小子,但他說的這番話卻是讓齊長老暗暗點頭,與旁邊的幾個七星殿長老對視一眼,沉聲道:“應當是噬暗咒無疑了。”
“這等深入血脈中的詛咒,除非找出那個該死的施術者,否則根本無藥可救啊,我們又不能把穀風的血全部放出來,失血過多是會死人的。”
“還是回去把這段時間和穀風接觸過的人全部找到,一個個排查!”
“恐怕沒有用……因為下咒的八成是化尊以上的強者,那除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有誰會接觸到穀風?而且,萬一他是很早之前下的咒,然後專門挑這個時間點發作怎麼辦?”
七星殿眾人頓時陷入深深的沉默。
直到一人嘆息著道:“問題是那個藏在暗中的施術者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們七星殿與暗旋宮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對穀風做手腳並且弄成現在這個局面,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沒有人知道,就連墨風清楚明瞭地知道是含秋丹下的手,卻也始終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因為含秋丹的真實身份還是個謎。
暗旋宮嗎……墨風忽然間想起了那個突兀從封域來到華域的暗旋宮少主安世生,難不成他的到來就是為了負責這件事?
可是,這種愚蠢的做法除了與七星殿結仇之外,還能有什麼收穫?
但從七星殿和暗旋宮交惡的結果倒推的話,墨風倒覺得很可能是存在一個第三方勢力,在刻意嫁禍暗旋宮,想要攪渾華域的水。至於究竟是不是這樣,試探一下就知道。
看著面前的七星殿長老滿臉憂色地聚在一起探討商量,墨風也沒有摻和的意思,只是拿出一顆小巧的透明晶石,燒錄進去了六個字,然後扔給歸雲輕聲道:“回頭給暗旋宮的人送過去,記得送到安世生的手裡。”
“你寫了什麼?”歸雲一臉好奇。
“七星殿,含秋丹。”
“這麼沒頭沒腦的,他能看明白嗎?”
“我相信以他的智商應該不會看不懂。”
“他智商咋樣我不關心,我就關心我有啥好處?”
墨風很認真地想了一想,然後從靈戒中拿出了一個空杯,倒了點兒清酒,又倒了點靈露酒,最後又混合了些黃檬果汁和雪櫻果汁,再扔進去幾顆冰糖,晃了晃遞到歸雲跟前道:“你嚐嚐?”
歸雲遲疑著抿了一口,然後就咕咚咕咚全部灌了進去,把空杯啪地一聲放到墨風面前,兩眼放光地道:“再來一杯!”
“回頭我教你怎麼配。”
“成交!”歸雲便帶上那顆晶石風風火火地閃人了,渾然忘卻了還有一大幫子七星殿長老在這裡。
嘖,真是一位好糊弄的小丫頭,管吃管喝就心滿意足了,要是天下的化尊高手都這麼好忽悠多好。
“你就只知道這些嗎?”臨走之前,齊長老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了一句。
“我跟他又不熟。”墨風根本不打算向七星殿透露真相,反正只要不是書院,其他幾個勢力狗咬狗關他什麼事,最好局面越亂越好,神風宗可是侷限在南部一隅之地很久不得擴張了。
然而於涼看著墨風那張淡然的面龐,卻覺得他似乎遠比表面上知道的多,也或許是在場中最清楚內幕的那個人。
等到眾人一一散去,於涼猶疑了一下,還是沒跟著離開,而是走到墨風跟前,壓低聲音肅然問道:“你知道施術者是誰?”
墨風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