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神風宗實力發展問題,他也順便進行了例行彙報,現如今宗內已經有上萬名弟子,這還是他們嚴格控制了人數,防止有人混進來的結果,比起最初末久平原上小小的大荒宗已經是天壤之別。而這一萬餘人中雖然六千多都還處在凝氣境,但他們的修煉速度卻很快,還是有充足的上升空間的,然後煉氣境的有三千多人,剩下八百多人都是養氣境弟子。
長老層面也發生了質的飛躍,除了兩名通玄長老的誕生以外,其他的都在養氣巔峰,用來和弟子輩作以區分。雖然只有七十多名長老,但管理神風宗卻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不知不覺間,現在的神風宗已經成長為了初建時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雖然還遠不及華域的一流甚至二流宗門,但它的發展速度絕對是非常恐怖的,因為每一天都會有近百名弟子實力突破,這樣良好甚至瘋狂的修煉氛圍絕對是大部分宗門比不上的。
這一方面是因為靈運閣源源不斷的資源支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隨著神風宗在南部地區的勢力擴張,越來越多有天賦的少年少女慕名加入了進來,一開始就屬於神風宗的弟子其實現在還佔不到百分之二十。
“冰玄和欣兒一直在努力修煉,現在也是宗內排名前五的天才,”說到這裡覃風顯然很是自豪,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些黯然地道:“本來這一年來修為進步最快的天才是一個叫做蘭心雨的少女,雖然起步較晚,但一年功夫就晉入了養氣境,只是……天有不測風雲,有一次宗門組織風門峽的歷練,不知怎地出了意外,雖然她成功地救出了其他人,但換來的卻是她自己墜入了深淵……”
墨風心中一震,手中捧著的瓷杯瞬間灑落了一地茶水。
“宗主?”覃風和宮凝水不禁詫異地看向他,不太明白墨風為何反應這麼大。
墨風只是沉默以對,好半天后才又問了句:“她……死了?”
“應該是這樣……風門峽下深淵萬丈,就是化尊高手跌落下去也是有死無生,更遑論一位養氣境的修者,”覃風輕聲一嘆,猶豫了一下方才問道:“宗主大人,您……知道這位弟子?”
墨風微微垂眸,掩去了心中的幾分複雜,語氣依然淡淡地道:“之前在宗內偶然碰到,覺得她心性天賦都很不錯,只是……可惜了。”
覃風倒也沒多想,點點頭深以為然地道:“確實,如果這個少女不死的話,以她修煉的勤奮程度,說不定過不了幾年就能成為通玄修者了,唉。”
但宮凝水卻是心懷疑慮,總覺得沒墨風說得這麼簡單,只是那張黑色面具掩蓋了他的所有神情,便連宮凝水也別想從中看出什麼端倪。
氣氛一時陷入安靜,墨風不自禁地便想起了十個月前的那個夜晚,以及河畔邊那個笨拙得連靈願燈都放飛不起來的少女。他只見過蘭心雨一面,這麼長時間過去,他連她長什麼樣都快差不多忘記了,但惟獨那一個美好而寧靜的夜讓他至今難以忘懷。
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度過的第一個新年,而陪伴著他的不是親人,不是朋友,不是屬下,而是一個剛剛認識的平凡少女,聽她述說著最簡單也最樸實的單純願望。就這樣平平淡淡,安安靜靜,沒有硝煙和爭鬥,只有淡淡的星光月光伴著千百靈願燈的光輝渲染鋪灑,如同一場最美的夢境。
就是那一天,他開始真正接受這個世界,不再讓自己顯得格格不入,而是試圖融入其間。然而見證了他這一番心靈蛻變的人,現在卻已經不在了。
這倒也談不上有多麼悲傷,畢竟他和那個少女只有一面之緣,但不管怎樣,墨風還是會有淡淡的遺憾和悵然,所以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可惜”。
也許是氣氛太過沉重,最終還是宮凝水打破了沉寂:“宗主大人,你這次在滄瀾城……會待多久?”
墨風頓時回過神來,暫且壓下了蘭心雨的事情,沉吟著道:“反正,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最快明年二月就會回南明州,最晚……應該也不會晚上太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雪暮之旅也就三個來月,雖然聽起來跑去了另一個域感覺會很遠的樣子,但其實冰域就在華域的東北方向,從滄瀾城過去哪怕是坐馬車這種毫無效率的交通工具,也只需要不到半個月,畢竟滄瀾州本身就位於華域的偏北部。
覃風頓時露出了喜色:“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宗裡的弟子知道宗主馬上就要回去,他們肯定會加倍努力修煉的。”
“最近宗裡沒出什麼大問題吧?”
“沒有,除了風門峽的那一次事故,別的都是正常發展。對了,宗主您請來的那位玄尊高手有事離開了,不過很快就有一個始終戴著斗篷的神秘人物過來接替,只是他的修為要稍弱一些,不過反正我神風宗的名聲在外,華域南部地帶應該也沒有誰會刻意為難我們,您不必擔心。”
“話是這麼說,但你們也不能放鬆警惕,或者心生懈怠,我希望等到我明年回去時,宗內的通玄高手能突破十位數,把附近的這五六個小州徹底納入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