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葉休向梅青魚和沈方圓招呼一聲,直撲如意僧。
現在這種情況,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慫,就是幹。
“砰”的一聲,地面微顫,葉休彷彿離弦之箭一樣,直撲如意僧,速度奇快無比,但在掠至如意僧三丈之內時,身形陡然停止,一拳擂在長街上。
“起”
雙拳下擂,直直沒入地面,直至肩膀,葉休躬身彎腰,猛一用力,向上一掀。
“轟隆”聲中,方圓十數丈的長街,生生被掀了起來,砸向如意僧。
“古有佛門金剛羅漢,伏虎擲象,力摧山嶽,施主今日一拳,亦不遑多讓。”面對葉休一拳起長街的浩浩之威,如意僧不慌不忙,優雅從容的讚歎了一句。
“但佛祖曾言,無量力,不若無量法,而無量法,則不若摩柯二字。”
“摩柯者,曰大,曰多,曰勝,曰智。小僧有一法,名曰摩柯無量,請諸位品鑑。”
如意僧說著,一掌按下,砸向他的長街洪流,一瞬定格在空中,而後轟然坍塌。
一時間,煙塵瀰漫。
“呸,你是魔,有什麼資格談佛祖,講摩柯,你不配!”
葉休啐了口唾沫,腳步一擰,身子疾馳而出,衝向煙塵中的如意僧。
但剛一衝進煙塵中,葉休身子一滯,周圍的空氣變得黏稠無比,整個人彷彿陷入泥濘中一般,難受至極。
“施主言之有理,所以,小僧之摩柯,是魔,而非摩。”
如意僧輕笑一聲,手掌一握,四周的空氣,彷彿水流一般,從四面八方蜂擁向中心的葉休擠壓而至。
葉休只感覺像是置身重重水流中一樣,強大的壓強擠壓著他的身體,讓他一陣窒息。
“啊……破……”
葉休低吼一聲,一拳轟出,嗡的一聲巨響,拳勁徑直掀起一陣狂風,將他周圍的氣流轟散。
一拳得手,葉休毫不遲疑,右拳微微提起,動作穩而有力,舒緩而富有節奏,隨著右拳一寸寸提高,一股陽剛浩然、純粹無暇的氣息籠罩在拳鋒上,彷彿一輪青陽,從水面緩緩升起。
旭日東昇,即光耀萬里。
“武當派的純陽無極拳?!”如意僧望著抬手起勢的葉休,感受著拳勁中純粹剛猛的力量,驚訝道。
“不錯,正是純陽無極拳,純陽無極,光耀萬里,正好讓爾等邪魔外道,宵小魍魎,灰飛煙滅。”
葉休大笑一聲,一拳轟向如意僧。
面對這一拳,如意僧從容優雅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凝重。
武當派的純陽無極拳,取純陽之力,自有大日的浩然陽剛,但這一拳的精髓,卻在於“無極”兩字。
何謂無極,上不知所終,下不知所及,無窮盡,無邊際,是謂無極。
純陽無極拳之無極,即在於拳意的浩然無窮、剛猛無邊,拳勁的純粹、凝實,以及一拳之下氣力的綿延無窮,既有剛至猛,又有柔至無盡,算得上是武當陰陽、剛柔精髓的集大成者。
純陽無極拳是武當派十分有名的一種拳法,有很多人修行,但卻是易學難精,徒見其表而不知其裡,難就難在無極兩個字上,剛猛有餘,餘韻不足。
但偏偏,他今天在一個外人身上,感受到了純陽無極拳的精髓。
如意僧不敢怠慢,僧袍揮動,周圍的空氣盪開一層層漣漪,但若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這些漣漪波紋,並非虛幻,而是實質,就像是有人在虛空中,鋪了一層層薄紗,抖動間,掀起的重重漣漪。
“紫氣天羅”
如意僧眼中閃過一絲紫芒,雙手一勾,鋪疊在虛空中的真氣薄紗分散、移動、聚攏,形成一道道真氣鎖鏈,纏繞、阻擋在葉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