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品忍不住哆嗦了兩下,嘴裡卻還是堅持說:
“韋書記,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那件事早就結束了,我跟你弟啊弟也已經錢款兩清了,哪裡還有再提的必要呢?”
“刁部長,你心裡到底在害怕什麼,我心裡清楚的很。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咱們韋家的勢力也不是誰都可以輕易小覷的!我弟啊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韋光榮是一定要血債血償!把害我兄弟的兇手給找出來,凡是跟我不配合的人也都是我韋光榮的敵人。”
刁一品瞧著韋光榮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心裡不由一陣發慌,他沒想到局面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眼下韋光榮顯然已經知道了自己跟韋光輝談及交易的事情,韋光輝接下自己的生意後,必定要找手下人去辦事,這種事情原本是守不住秘密的,就算是自己不說一樣會被韋光榮知道實情。
想到這裡,刁一品嘆了口氣說:
“韋書記,不是我不想說實話,我這心裡是真的有些怕了。”
“你到底怕什麼?”
刁一品當著韋光榮的面,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最近找韋光輝幫忙的事情說了一遍。
刁一品說:
“陳大龍這個人說起來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他畢竟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國家幹部,而且是個常委副市長,他真就能幹出殺人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來?難道他就不怕公安局的人早晚有一天會查到他的身上來?
我是擔心自己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後,會誤導你有其他的想法,會誤以為很有可能韋光輝這次出事,就是跟陳大龍有關。我跟陳大龍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避免了,可是韋書記跟他一向毫無瓜葛,要是因為我的緣故再沾染上這個瘟神,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才會跟你說話遮遮掩掩。”
刁一品說的話似乎也合情合理,言語之中,居然還是站在韋光榮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可韋光榮聽了他的一番話後,原本緊鎖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一定是他!一定是這個畜生!我早就聽說,他是個嘿白皆通的主,現在看來果然不假,必定是我弟啊弟為了幫你刁部長做成這件事得罪了這瘟神,所以才會遭到這瘟神的報復!”
聽著韋光榮一副斬釘截鐵的口氣,刁一品立即勸誡道:
“韋書記,你可別一時衝動,遇事要三思而後行啊!我知道陳大龍這人的確不是東西,可是殺人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認定他應該沒這個膽子,必定他也是領導幹部。
依我看,你弟啊弟的事情,是不是還跟以前的一些舊賬有關?畢竟他有混嘿的背景,到底得罪了些什麼人,人傢什麼時候對他進行報復,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韋光榮衝著刁一品一擺手說:
“刁部長,我弟啊弟自從開了建築公司後,以前的恩怨都已經了結的差不多了,他曾經答應過我,以後不再沾染涉嘿的事情,這次如果不是刁部長給出的價位的確很高讓我弟啊弟動了心,只怕這次的橫禍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韋光榮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有些惡狠狠的盯著刁一品,刁一品到底是感覺有些心虛,趕緊低頭避開。
“刁部長,我弟啊弟這次出事,我可是這麼說,多少跟你也有些緣故,難道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韋書記請放心,只要是韋書記需要我刁一品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韋光輝也是我的好兄弟,誰要是跟他過不去,自然也是跟我刁一品過不去。”
“好,希望刁部長能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韋光榮說完這句話後,轉身要走。
刁一品趕緊從座位上起身追上去問:
“韋書記,你接下來不會真的去準備對付陳大龍吧?”
“刁部長想要阻攔我?”韋光榮轉頭怒目相視,那神情就像一個接近發狂邊緣的野獸,眼神中閃爍的憤怒火焰灼的刁一品不自覺後退了一句,趕緊衝他連連擺手:
“韋書記,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什麼時候都是站在你的一邊,我想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韋書記這麼快就做出決斷,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何況陳大龍這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我也是為了韋書記好。”
“謝謝刁部長的美意了,我那弟啊弟懵懂無知,一心只想著多掙錢可能把自己的一條命都賠上了,我韋光榮要是不能為我死去的兄弟要一個說法,只怕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韋光榮的話裡有幾分滄桑的味道,刁一品瞧著他又像是一陣風似的開門出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韋光榮走了,刁一品的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韋光榮是不是能鬥得過陳大龍,而是陳大龍接下來要怎麼對付自己呢?
既然韋光輝已經死了,必定是自己找韋光輝幫忙的事情已經被陳大龍知情了,所以他來了一個先下手為強,搶先斬斷了自己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