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瑞看到影片的時候臉色也是緋紅一片,這樣的真人秀三片看起來可真是夠過癮的,但作為生意人,她殘存的些許理智,還是迅速的聯想到拍攝影片的目的上。
周華瑞關掉影片後假裝正色問賴老闆:“憑著這東西能幫咱們奪回工程的中標機會嗎?”
賴老闆說:“周總,這要是上綱上線起來,起碼是證明了蔣曲瑞接受過鴻運公司行匯,證明他做出來的中標結果是有失公平的,但是至於怎麼才能把這些證據利用起來,那就不是你我能辦到的了。”
周華瑞明白賴老闆話裡的意思,只怕這件事還是得需要自己的老相好洪書記和浦和區的區委書記陳大龍協助,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結果。
因此,周華瑞首先打了個電話給陳大龍,說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聽聽陳大龍的口風后,當晚又趁著跟洪書記見面的機會,把影片的事情在洪書記的耳邊吹了吹耳邊風。
陳大龍這邊剛放下週華瑞的電話後,又聽到辦公室響起敲門聲,他衝著門口說了聲“進來”,進來的人卻是紀委的劉春花。
劉春花一副急切的口氣對陳大龍說:“陳書記,有個緊急情況,我要向您彙報一下。”
陳大龍趕緊招呼劉春花坐下,劉春花心急火燎口氣彙報說:
“陳書記,情況是這樣的,就在半小時之前,我們蔣書記發號施令,說是同意讓柳承敏的家人來探望柳承敏,我當時聽到指示後,心裡就感覺不對勁。
“柳承敏?”
陳大龍腦子裡迅疾閃出“湖大廣場”四個字,柳承敏以前是管理管理湖大廣場那塊地的辦事處主任,當初因為湖大廣場拆遷中出人命的問題受到牽連被紀委調查,結果又查出此人存在嚴重經濟問題,已經被區紀委雙規調查快兩個多月了。
“這種時候,蔣曲瑞居然同意柳承敏的家人探望?簡直是亂彈琴!”陳大龍聽了劉春花的彙報後,對蔣曲瑞原本不好的印象分又重重的下降了不少。
“陳書記,柳承敏現在是屬於案件偵破期間的犯罪嫌疑人,他貪汙受惠的罪名已經掌握了一些初步證據,現在正在案件偵破的關鍵時期,從哪一個角度講,都不合適安排他跟親友見面,否則的話,小則有串供走漏風聲的嫌疑,從大的方面來說,影響了整個案件的偵破也是有可能的。”
劉春花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繼續彙報說:“我已經第一時間在電話裡向老書記彙報了這個情況,可是老書記對我說,要我抓緊時間,趕緊向陳書記當面彙報,還說,這件事一切聽憑陳書記的安排就好。”
陳大龍瞧著劉春花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看得出來她必定是小路小跑著趕時間過來,又聽說程浩文也知道這件事,心裡不由琢磨了一下。
他也沒想到,蔣曲瑞居然會這麼大膽?教育局校舍工程徇私舞弊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居然敢讓底下人私自安排一個因為湖大廣場拆遷專案出了大問題正在被審查的人和家人見面?
曾經在市紀委工作過的陳大龍心裡意識到,這是相當嚴重的違紀違規行為,蔣曲瑞這樣任意妄為,他這是把紀委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以為隨便怎麼折騰都沒人知道內情嗎?
陳大龍問劉春花:“已經安排柳承敏跟家人見過面了嗎?“
劉春花立即肯定的回答說:“沒有,這個案子雖然不在我的手裡,但是沒有我的指示,應該不會有人敢私自安排見面。“
陳大龍又問:“對於柳承敏的情況,你能隨時掌控嗎?“
劉春花稍稍猶豫了一下說:“可以掌控,但是蔣書記親自下達的指示,如果我想要控制局面的話,恐怕會有些麻煩。“
陳大龍伸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說:
“劉書記,你是程主任的老下屬了,程主任跟我的關係,你心裡是最清楚的,否則的話,你也不會聽從了他的吩咐到我這裡來反映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我對這件事的態度是,一定不能讓柳承敏見到任何外人,這是紀委的規章制度,也是一個紀委工作人員應該遵從的最基本原則,如果蔣曲瑞敢利用權力往下壓的話,你告訴他,這個案子是市紀委插手處理的,想要見柳承敏,必須要經得市紀委洪書記的同意。”
劉春花聽了這話,立即明白了陳大龍話裡的意思,重重的點頭說:“陳書記,您放心,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事情到這種地步,陳大龍心裡已經完全確定紀委書記蔣曲瑞早已成了區長鄔大光手裡一顆運用自如的棋子。
浦和區的一條狗都知道鴻運公司老總趙飛燕和鄔大光之間的特殊關係,蔣曲瑞寧可冒天下之大不韙無視自己這個區委書記一把手也要竭心盡力把教育局校舍工程讓鴻運公司中標;辦事處主任柳承敏原本是區長鄔大光的嫡系,現在正被雙規調查期間,蔣曲瑞卻私下安排其與家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