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落雲閣正廳,長煙面色不悅,開口呵斥,沈秋雨自然噤聲,端禮而跪,雙手舉過頭頂,垂頭不敢與長煙對視。
列在一旁的弟子均不敢多言,卻大多持旁觀態度,唯有憐羽獨獨上前,跪地稟道:“師父,沈師妹是想著去禁地替採取靈草,治療師父的舊疾,這才犯下了錯,驚擾了結界內的異獸,還請師父看在師妹一片孝心的份上,從輕處置。”
“荒唐,憐羽,你跟我許久豈非不知,這迷霧森林自古以來便是太元禁地,所有太元弟子皆不得入內,無論是何緣由,都擋不住她闖入結界一說,你若再替她求情,我連你一起罰!”
長煙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寒芒,直射向跪地的憐羽,憐羽聽後,頓時抿唇看向沈秋雨,欲待要開口,便聽得沈秋雨一言。
“師父,弟子知錯了,憐羽師姐也是護弟子心切,此事乃是弟子一人所為,還望師父不要牽連他人。”
“秋雨……你莫要將罪責一人攬下,師父,沈師妹知曉禁地有靈草一事乃是弟子相告,若是師父要罰,便連徒兒一起罰吧。”
“好,好,都長本事了……”
長煙氣結,看向二人,目光多是恨鐵不成鋼,喝道:“厲鋒。”
“弟子在。”
上前之人一襲青衫皂袍,面容清俊,稜角分明,眸光裡閃過一絲漣漪,乃是長煙座下弟子,繼憐羽之後弟子中的翹楚。
“將沈秋雨關至思過崖思過,除了每日三餐正常飲食,沒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來。”
“是。”
“至於憐羽,就罰去藏書閣省文撰抄太元絕學功法五百遍,厲鋒,你親自監督,不得有一絲一毫懈怠,思過崖處,你可派人輪流看管,可明白?”
“弟子明白。”厲鋒微微低頭道。
而聽聞責罰訊息後,夏憶香微微蹙眉,顯而不喜長煙這般決斷,看向窗外陰沉的天際,開口道:“只是罰去思過,未免太便宜她了。”
“可不是……這沈秋雨也不知有何神力,竟然讓長煙掌脈都這般偏向於她,按理說擅闖禁地,總得動用苦刑,豈料……”莫雅欲言又止。
“既然長煙掌脈不願讓她受刑,那便……”
夏憶香招了招手,莫雅頓時將身子湊了過來,聽著夏憶香在自己耳畔低語了幾句,面上頓時一僵,語氣有些顫抖,“這……師姐,怕是不妥吧。”
“慌什麼,事成之後,我定會向師父請命,讓你與我同住在這落雲閣。”
“師姐此話當真?”
“這是自然,落雲閣附近靈力充沛,自是修道的好住處,倘若此事成了,讓那臭丫頭吃吃苦頭,你入上級弟子絕不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師姐了。”
莫雅滿心歡喜離開了夏憶香的廂房,直到看不見阿雅的蹤影時,夏憶香嘴角的嘲諷之意才表露了出來,“蠢貨。”
“小姐,這莫不是太便宜了這下賤弟子?”
說這話之人,乃是夏憶香的貼身婢女秋荷,見夏憶香目光陰冷,便知曉她對沈秋雨因著夜卿年的緣故,怕已經是恨之入骨,於是便不再發話。
“春華可打探清楚了?”
“是的小姐,寧將軍此次前來少不得要給太子洗白,大殿下讓我們先按兵不動,待玄武門比試時,他自會親自前來與小姐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