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南宮絕身後跟隨著幾個僕從,雙手端著一隻托盤,盤上放著一尊酒壺,一隻白玉杯,幾人沉穩緩步進了翠玉殿。
翠玉殿是南宮絕賜予沈秋雨居住,這個時候,沈秋雨還未入睡,拿了幾卷兵書,雖說表面在看書,可心思卻不知神遊至了何方,殿門被推開的聲音讓她恍而驚醒,轉頭一看,驀地一震,忙起身,卻被南宮絕輕輕按了下來,柔聲道:“行了,別問安了。”
隨後,南宮絕吩咐僕從將酒壺和白玉杯擱下並退下,沈秋雨這才鬆了口氣,伸了伸懶腰,“王上日理萬機,何故大半夜來這翠玉殿。”
南宮絕就坐,神情不似從前那般清冷,反而帶了些慵懶的笑意,“雖然先帝逝世守喪,可是諸位大臣都在催促本君多納妃子,本君想來聽聽王后的意見。”
沈秋雨偏頭,目光卻落在了那壺酒上,露出歡喜的神情,隨後拿過酒壺,道:“王上既然為一朝王君,納妃是自然的,何須與我相商。”
“你這算是在吃本君的醋?”
沈秋雨遞過酒杯在南宮絕面前晃了晃,見他毫不動搖,便獨自攬過酒壺欲待要喝,卻被南宮絕一手擋了下來,目光深邃,“你不回答,那本君便認為你預設了?”
“喂,你雖貴為王上,可別總是這般調侃於我。”
沈秋雨將白玉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酒液之中,帶有微微的甜味,過喉卻有淡淡的苦澀,她不由皺眉道:“你在酒里加了什麼?”
“你認為是何物?”
南宮絕聲音飄渺低沉,在這偌大的翠玉殿沉吟輾轉。
“呸呸呸!你!不會放了……”
沈秋雨驚得跳了起來,一想到面前所坐乃是長淵王上,不由又恍而坐了下來,南宮絕卻是瞭然微笑著:這些日子早已摸透了沈秋雨的性子,也見著沈秋雨在他面前愈發放肆,不由勾了勾唇,“今日你便陪本君一同入寢吧。”
“噗……”
沈秋雨一口酒噴了出來,面露尬色,“啊?王上,你這話莫不是開玩笑吧。”
“你我身為王室夫婦,未行周公之禮,實屬不該,不如今夜……”
“停!王上,如今先帝剛已逝世,這……怕是不妥吧。”
沈秋雨驟然起身,緩緩向後撤退,微微一笑,隨後福身,“所以還請王上回自己的寢殿歇息吧。”
南宮絕卻是徑自寬衣解帶只留下一件外衫,自顧自地去了翠玉殿的軟榻,不顧沈秋雨驚愕的目光,拍了拍軟榻一側道:“夜深了,王后就寢吧。”
沈秋雨嘴角一抽,這個南宮絕還真是腹黑啊……看著一副清冷決絕的模樣,豈料是這般撩死人不償命之人。
她靜立在軟榻處,並未入榻,而是靜靜凝視著珠簾內的男子,一彎好看的劍眉此刻襯得他獨有男子的偉岸,她忽而想起今日在星象閣看到的景象,不由問道:“你當初所言可是真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