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終是回了長淵的領土境地,沈秋雨舒了口氣,待下了馬車,好好地伸了個懶仗,南宮絕見她這般放肆,卻只是笑笑,由著她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司雷務必要好生看著,以免他入宮自裁亦或是變卦。”
南宮絕邊走邊吩咐身旁的飛鷹,飛鷹應下,隨後讓周圍的護衛小心押送司雷。
沈秋雨倒是覺得這司雷自從斷了手臂倒也乖覺,不聲不響地隨著護衛一同而行,只是眉目間的殺氣仍然一覽無餘,這讓沈秋雨頗為不喜,寧飛宇瞧著這沈秋雨煞有其事的模樣,不由快步跟了過來,問道:“有心事?”
“我能有什麼心事,只是覺得事出突然,或許司雷並未受郡主指令,而是另有其人呢?”
“你何故這般認為?”寧飛宇有些意外。
“哎呀,女人的直覺。”
沈秋雨一本正經說道,寧飛宇只覺得眼前一群烏鴉飛過,權當這少女在胡言亂語,然而心裡卻暗暗記下了司雷這個人物,吩咐周圍護將嚴加看管於他。
行至王宮,沈秋雨又被勒令換了一身正經衣服,符合太子妃身份的淺藍色宮裙,配上細碎而珍貴的鳳釵步搖,襯得沈秋雨整個人恍若一顆璀璨的明珠,讓人眼前一亮。
“好了沒,要戴這麼些東西?”沈秋雨撅嘴道。
伺候沈秋雨的婢子淺笑,“太子妃,您今日可是要面見王上的,自然要隆重些,奴婢多嘴,王上雖然不喜太子納您為妃子,但說到底也不曾拒絕,說明王上是重視您的。”
“哦。”
沈秋雨才不管南宮雍究竟是不是重視她,她只想儘快解決夏憶香之事,這個女子太過歹毒,當初在太元山就和那幾個丫頭三番四次陷害於她,想來該是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沈秋雨看了看銅鏡中眉目清秀的自己,不由笑了笑,她沈秋雨向來也不是什麼白蓮花聖母,自然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首先要解決的,得勢了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壓夏憶香,往死裡打壓,讓她再囂張!
這般想著,沈秋雨心情大好,由著婢子給她梳理髮髻,隨後先去了龍華殿等候南宮絕,與他一同去參見長淵王上南宮雍。
龍華殿燃著安神的香,讓沈秋雨不由覺得原本躁動的心漸漸平復下來,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南宮絕前來,沈秋雨不由問道:“碧落,太子呢?”
碧落緩緩走了過來,恭敬道:“太子妃,太子在……”
“哎呀不管了,我去找他,不是說好了半個時辰出發嗎,這都一個時辰了。”
沈秋雨還未等碧落開口便徑自越過她朝殿內而去,碧落阻攔不住,眼見著沈秋雨去了溫泉室,不由掩面自語道:“太子妃可莫要怪奴,是您不聽奴說完的。”
這龍華殿偌大,沈秋雨一時彷彿迷了方向,周圍又不曾有僕從婢子伴駕,待她推開一屋門,緩緩走了進去,但見嫋嫋升騰起來的蒸汽讓她如臨夢境,她腳下是一座四方形的溫泉方臺,引著暖水,讓她不由覺得心裡一暖。
可接下來,自溫泉方臺現出一赤裸著上半身熟悉的面孔,讓沈秋雨不由大驚,忙臉色暈紅轉身捂臉,“太……太子,你怎麼在這。”
“誰讓你過來的?”
南宮絕並不惱,也未曾尋衣物遮蔽,而是坦然凝視著沈秋雨的背影,清冷的聲音在這蒸汽中彌散,健碩的身材此刻一覽無餘,黑髮如墨,披在他身後,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