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雨雙手叉腰,語氣卻不容置疑,縣衙唯唯諾諾上前,略帶遲疑的目光掃向一眾人,隨後又落在沈秋雨手上剛取來的削鐵如泥的匕首,登時一驚,伸手按在了門鎖上。
由於手掌被劃破,加上按壓的力度過大,疼得他是呲牙咧嘴,可這血跡滲上門鎖,沈秋雨卻覺得周遭景物瞬間變幻,直至頭腦一瞬間清醒,方知他們幾人是進入了魂陣之中。
“這……這是何地啊。”縣衙嚇得腿軟。
“看來,常人之血是開啟這陣法的關鍵,能將我們所有人引入這魂陣中,足以見得這幕後之人修為強大。”燕羽寒分析道。
燕羽寒一襲白衣勝雪,半點唇色如櫻,卻令人覺得恬靜的溫軟,連割面的寒風,也恍若將這寒氣收斂了幾分。
“大俠們……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還不想死……”縣衙顫抖地跪地而道。
沈秋雨偏頭,覺得他甚為聒噪,便道:“再在耳邊嘰嘰喳喳,便將大人扔在此處。”
“好好好,我不說話,只要姑娘護我平安出了這陣法,姑娘要什麼,我便給什麼。”
“當真?”沈秋雨挑了挑眉。
“比黃金還真!”縣衙磕頭如搗蒜。
憐羽和厲鋒不動聲色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倒是沈秋雨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道:“行了!知道你命貴,但是我只想知道,你究竟隱瞞了我們何事?”
“這……我確實方才扯謊,這落十孃的“合香”我……我確實見過,是……”
“是什麼?”白珩疑惑問道。
“這落十娘其實是合香派的掌門,她研製的這“合香”實際可以操控人的意識,只是……這鎮外的村落常年無人居住,她施放在那得枯井,而且又承諾給我們官府撥一些銀兩,我便……”
“你難道不知那些村落仍有孤寡老人居住,你這般做,豈不是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沈秋雨一字一句,猶如刀割在縣衙心裡,他頓時惶恐,欲哭無淚道:“我這也不是迫於無奈嗎,上頭剋扣關稅,我們實在沒法子,更何況這落十娘尚有一妹妹在太元山修道,那前途可是無量,我等若是不好生巴結……”
“妹妹……”
沈秋雨恍而一驚,隨後喃喃道:“是了……該是莫師姐了。”
正思慮著,沈秋雨便感受到了一絲寒意,緊接著迅捷如風,騰手接下一枚細如髮絲的毒針,那針擦過憐羽的髮梢穿行而過,被削下來的髮絲瞬間化為灰燼,令人大驚。
“好毒的針。”憐羽一陣後怕。
燕羽寒從背後摸出寶劍,警惕地環顧四周,而縣衙則抱頭蜷縮在一旁,沈秋雨霎時覺得風漸大,颳得一眾人近乎睜不開眼,隨後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血腥味讓沈秋雨秀眉微擰。
“是幻境。”白珩脫口而出。
“既然是幻境,那更要小心,有人將我們困在此處,定有他的目的,我們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不然會有很多的人成為活死人。”
燕羽寒奔赴各個角落尋覓突破口,倒是縣衙聽了這話身子一震,問道:“活……活死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