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在入夜召開,因得郡主身份尊貴,各族王室權臣紛紛前來祝賀,夜卿年身著繡紅都尉婚袍,卻是眉宇含愁,一一謝過。
沈秋雨不以為然,她的座位在最不顯眼的末角,原是因為她年紀尚排不到權臣之前,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只待不管不顧大吃大喝起來,只是礙於這衣裙著實禁錮,讓她施展不開手腳。
“秋雨……注意下形象。”
憐羽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角,她這才發覺有不少目光都投射向她這邊,真是……在哪都不安生,她不由收斂了些,端坐在一旁,而這些舉動,自始自終都落在了南宮絕眸子裡,而此刻沈秋雨與他對視,竟覺得莫名的寒意。
這個太子還真是到哪裡都一副冰塊臉啊,像是冰池裡互相撞擊的寒冰,十分薄涼,拒人於千里之外。
“沈師妹,莫要走神,慶賀禮開始了。”厲鋒適時提醒道。
沈秋雨“哦”了一聲,便聽得一管事嬤嬤大步邁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夏憶香無疑,此刻見那夏憶香頭戴鳳釵流翠,身著大紅婚袍,因得是慶賀禮,所選用的婚袍卻是齊地,便於行走,濃妝豔抹,雖讓人瞧著驚豔,但少了一分靈動。
沈秋雨撇撇嘴,將頭偏至一旁,也正巧看見獨自飲酒悶悶不樂的寧飛宇,心裡想著這傢伙何故今日這般不高興,莫不是……她秀眉微挑,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他喜歡夏憶香???
寧飛宇感受到了一種目光的直視,抬頭正對上沈秋雨怪異的神色,頓時反投向一個疑惑的目光,這目光在沈秋雨看來卻又更是篤定一般,想著散了宴席,一定要好生嘲笑他一番,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一個心機女。
待行了面見禮,接了南宮雍的賞賜,宴席便開始了,無非是各族權臣王室進獻安國之言,無聊的很,沈秋雨見這面前的菜餚吃得差不多,便找了個藉口溜了出去。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方才鬆了口氣,扯了扯繡鍛衣領,只覺得這衣裳彆扭地很。
忽而她目光一滯,竟發現不遠處站著一人,面色清冷,仰頭似乎在眺望什麼,她細瞧這才發現是南宮絕。
她微微皺眉,正想著如何溜走,卻見他突然轉身,一張極為俊俏卓越的臉瞬間映入沈秋雨的眼簾,他的目光沉黑幽邃,冷清逈澈,宛若璀璨星光,讓人呼吸一滯。
“呵呵,太子,真巧啊,在這遇見你。”沈秋雨呵呵一笑,略顯尷尬。
“這王宮的宴席就讓你這般無趣?”南宮絕發問。
“啊?太子這般問倒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沈秋雨卻是並未有一絲怯意。
但見南宮絕遣退了身旁的下人,一步一步向沈秋雨走來,薄唇輕啟,“何故這般說?”
“太子不也是從宴席出來的嗎?”
南宮絕卻是一怔,隨後凝視著沈秋雨,“沈姑娘這話倒是接的正巧。”
“今日本是郡主大喜之日,王宮慶賀是常事,我一個修道子弟實在不便在此參和。”
“歷代太元的首任弟子都想在宴席引起王上的注意,來謀得個一官半職,你倒是特例,竟這般不願出頭。”
“太子,人各有志,況且我並不喜宮中生活,做個什麼官,都不如讓自己開心重要了。”
不得不說,南宮絕這眼睛生的著實漂亮,之所以說漂亮,是因為不管何時瞧著這眼睛,總讓她有一種舒心之感,他的容顏雖談不上多麼驚豔,可是配上這清冷的雙眸,便自讓人有一種驚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