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今日易居大師差人來傳話,說是請姑娘單獨前往星象殿一敘。”
沈秋雨在安樂殿待了已有兩日,這兩日除了凝神修煉,便是在周遭活動片刻,不曾出過殿門,正甚為無聊,聽得一紫衣婢子來稟,頓時應了下來。
穿過幽間小路,沈秋雨細細打量著周圍景象,身前婢女轉頭見她如此謹慎,不免笑道:“姑娘不必擔憂,這王宮內在,何人不知易居大師的身份,此番請姑娘前來,也不過是小敘片刻罷了。”
沈秋雨卻是笑而不語,對於這名紫衣婢女的洞察能力有了清晰的判斷,看來這王宮裡,未曾有點手段的人根本是活不長久,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沈姑娘,到了。”
沿著曲折深沉的迴廊,沈秋雨一路走至前廳,星象殿的每一處都給她極為大的壓迫感,陰鬱的亭臺構設,更是仿若將她置身於一座牢籠中,讓人十分難受,可偏偏轉過迴廊,周遭一切事物連帶著細碎瓦片都變得金碧輝煌,極大的反差令沈秋雨不由咋舌,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正廳前的幾名僕從見了沈秋雨均紛紛作揖行禮,沈秋雨微微點頭,越過石階,朝裡面而去。
正廳無人,漆黑的屋子裡竟未點燈,未合的窗欞卻透不進一絲光隙,沒有溫暖,周身都覺得奇寒無比。
她仰頭這才覺察到這宮殿的吊頂竟未有支撐,滿天的星辰繁雜,讓沈秋雨一度以為此時是黑夜,而並非白日。
就在疑惑間,才聽得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沈秋雨下意識抬眸去瞧,依舊是純淨無雜的眼睛,然而這雙眼睛此刻卻是凝望著她,似乎要將她的一切看穿。
“咳咳……易居大師今日找我前來,是為了何事?”沈秋雨最先開口打破沉默。
“前幾日便想邀姑娘小敘,但想著姑娘剛入宮,還未曾熟悉周遭一切,便今日方才差人去請姑娘。”易居不動聲色道。
沈秋雨再度抬頭仰望這星辰的佈局,驚歎道:“大師是如何做到的?”
“你是說這漫天的星辰嗎,不過是幻象罷了。”
易居闊大的黑袍揮了揮,但見吊頂頓時恢復了尋常的構設,窗欞的陽光此刻也對映了進來,充盈了整個屋子,沈秋雨笑笑,卻是驚訝於易居幻術的強大,能這般不費力地操控人的意念。
“姑娘此番來長淵有何打算?”
“我還未曾下山歷練,過些時日去周遭城鎮看一看。”沈秋雨斟酌話語而道。
“沈姑娘竟是未曾歷練過,可在太元拔得比試頭籌,倒足以見得你資質頗高。”
易居言罷,微微抬手想要試探沈秋雨的修為,卻被沈秋雨隱晦地避了過去,面上卻未有一絲波動,笑道:“不問過本人便要試探修為,在我們太元,可是一件很失禮的事。”
易居眸光微閃,嘴角上揚,“姑娘果然是洞察細緻,是我唐突了。”
“聽聞大師乃是這長淵有名的星象師,可預知未來,洞悉萬千,如今看來,倒是名副其實。”
“不過是虛名罷了,不過姑娘既然來了,為何不問問我你的未來是如何的?”易居戲謔地看了一眼沈秋雨。
沈秋雨眉頭一凝,似是能感受到易居身上極大的修為鎮壓,不免道:“若是大師告知,我也願聞其詳。”
“沈姑娘知不知道,有一種復生叫做魂體復生。”
“大師這話是何意?”沈秋雨不解。